白柒柒之所以把画像给宗禹,一方面是她已经记住了假白一孟的原貌,回去后可以再画一副出来,另一方面是她害怕穆景寒会牵怒于他。 宗禹攥紧了画像,笑着朝她挥挥手,“放心吧姑奶奶,我不会有事的,你快些带着软软走,以免被寒王爷逮个正着。” 白柒柒最后看了他一眼,抱着软软迅速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穆景寒后脚便到了。 睨着面目全非的尸体,他的脸色黑沉得几乎能掐出水来,一双犀利的寒眸,像是要将宗禹的身体戳穿。 “宗禹,你我自幼相识,共事多年,没想到你会为了一个女人,站到我的对面。” 陌影跟在他的身后,看向宗禹的眸光也带了丝失望。 宗禹的脸色霎时一白,“我并非是背叛王爷,只是站在追寻真相的一边。” 穆景寒压根不听他的辩解,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感情的嗓音在荒林中炸响,“本王有没有说过,这具尸体不能让她碰?” 他生气的是宗禹的态度,明明知道那个女人身上藏着秘密,却偏要忤逆他的意思,想方设法的替那个女人做事。 若那个女人的目的不是画像,而是毁掉假白一孟的尸身又该如何 ? 宗禹自觉理亏,但还是忍不住的替自家姑奶奶说话。 “姑奶奶要给假白一孟验尸画骨,是想复原他最初的相貌,这不正是寒王爷所期待的么?” “本王不需要她来做。”一想到她数次用破案来与自己谈条件,他眼底的寒意就越发的浓郁。 宗禹被他蕴满杀意的眼神惊得打了个寒颤,连忙将手里的画像递过去,“这是假白一孟的真实相貌,我敢打赌,除了姑奶奶以外,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 他全程亲眼目睹,知道给一个改变过相貌的人复原有多困难。 “她画出来了?”穆景寒这才注意到宗禹手里的画纸,上面浮现出一张陌生的男人脸,“还留给了你?”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 他不相信她,经过小笑笑的事后,他宁可案子停滞不前,也不愿意再让她触碰案子。 可…… 她不仅画出了假白一孟的样子,还把画像留了下来。 “你怎么能确定这张画像不是误导?” 穆景寒眯起了寒眸,脑海里闪过无数与她相关的动机与目的。 宗禹无力的垂下头,“姑奶奶说的对,王爷若是不信她,不管她说什么做什 么,在王爷的心里都是谎言。” 说到这里,他紧了紧垂在袖子里的拳头,忽地抬头迎上穆景寒迫人的视线。 “我以这么多年的交情,最后恳请王爷一次,在案子的事上,可否放下对姑奶奶的成见?” “你还在替她说话?”穆景寒皱紧了眉头。 宗禹双腿发软,强撑着一口气,仍旧坚挺的站在原地,“以前,我与姑奶奶不相熟,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她自私、善妒、心机深沉、不择手段,可这些天的接触,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验尸手段高明、心胸宽广、勇往直前,哪怕知道与王爷谋事,会有无数的困难,她也一无反顾的追寻着真相,与她相比,王爷的眼界,真的太狭隘了。” 陌影听到‘狭隘’二字,差点一个趔趄栽倒。 宗禹是疯了么? 居然胆敢面对面的指责自家主子? 穆景寒的脸上布满阴霾,眸光深邃,如潭水般死寂,任谁都无法看穿他此刻的心思想法。 唯有荒林中的空气,正在一寸寸凝固成冰,好似下一秒就会咔嚓一声碎裂成渣。 宗禹紧张的要死,若非双腿软得迈不动步,他恨不得转身就跑。 可一想到自家姑奶奶在京中无依无靠 ,能帮她说话的人只有自己。 他的身体僵了僵,继续硬着头皮与他四目相对,“姑奶奶明明可以离开京城,回到西齐,可她并没有选择那样做,而是冒着风险跑来这里验尸画像,这些还不足已说明她的用心么?” “她的用心就是蛊惑你与我作对?”穆景寒大掌一挥,不由分说的把他手里的画像夺走,而后朝陌影下令道,“将宗禹绑回锦衣司,若有人问起,就说他纵容白柒柒验尸画像,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是。” 宗禹立即被陌影拖走。 临走前,他忍不住的叫嚷起来。 “穆景寒,你就是狭隘,就是不愿意接受姑奶奶比你优秀,才会如此践踏她的验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