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白柒柒的思绪万千。 她的耳边仿佛还回荡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吵哑嗓音。 “王爷说你不配生下他的种。” 她那时便发誓,一定要让穆景寒血债血偿,让他也体会一番那种濒临死亡绝境的痛苦。 可比起穆景寒的命令,那些执行的刽子手,更令她憎恨。 不管她如何哀求、放低姿态、挣扎,那些人就如狩猎一般步步紧逼,踩着她的痛苦,体会将人一点点折磨死的快感。 他们的笑声、讥讽声,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与割皮给舒简瑶所带来的折磨一般,如影随行的伴她至今。 如今,她找到了一个曾追杀过她的人,却是与舒简瑶相关之人。 她脑子里的那团乱麻,霎时清晰了几分。 难怪她当初挺着肚子被追杀,暗卫三番四次的没有得手。 在她回京后,穆景寒却连提都没有提一下这件事,就连软软的身份,他也从未疑心过是自己的。 种种迹象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从不知道她曾有过身孕的事! 可是……这怎么可能? 她用力的拽紧年轻男人脖子上的兽骨项链,“你究竟是谁?你不是穆景寒的 暗卫?” 年轻男人用力一甩,兽骨项链霎时断裂。 猝不及防间,白柒柒踉跄着朝后退了好几步。 但她不忘朝朱章开口大喊,“抓住他,注意安全。” 朱章了然,在年轻男人抬手欲推时,加重了制服他的力度。 显然,朱章的力气极大。 年轻男人尝试了好几次都未能成功挣脱。 最后一次时,他甚至动用了脚力,朱章却凭借着围猎时积攒下来的经验,轻松避开。 下一刻,在年轻男人动手之前,他揪住其头发,猛地朝墙面一撞。 只听嘭的一声,年轻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应声倒地。 朱章像个没事人般,在屋子里搜索了一番,最终没能找到绳子,只得把被单撕了,将年轻男人的手脚全都死死束住。 末了,他才端起桌上的冷茶,往男人的脸上一泼。 “别装死了,快醒过来回话。” 年轻男人幽幽转醒,他恨恨的瞪了朱章一眼,而后才将视线落到白柒柒的身上。 “我就是寒王爷的暗卫,你有什么话尽管去问他,何必在此为难我?” 白柒柒的冷冷的盯着他,“如此,那我带着你一起去问他。” 年轻男人没料到白柒柒 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他原本是想诱骗她离开,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从此消失无踪。 若是真的被带去了京城,别说是寒王爷了,就连其它人,也会对他赶尽杀绝。 “寒……寒王妃,只要你愿意放我一马,我可以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他的语气变缓,眼底划过一抹浓郁的求生欲。 “你没有其他选择。”白柒柒的神色又冷戾了几分,“你若说得好,我自然会斟酌要不要放过你,你若是说得不好,我也不是一定要得到你的口供,毕竟当年做出那些事的人,可不止你一人,你不说,自然会有识趣的人愿意说。” 年轻男人颓然的垂下头,好半晌才无奈的开口,“我是李浩喜的兄长李成才。” 白柒柒眯起了眼睛,联想到方才李成才开门时说的那番话,不由的问道,“你与李浩喜约好了鸡鸣后见面?” 李成才点了点头,“我与弟弟自幼走散,后来在寒王府相见,但是那会子我察觉到了不对,便与弟弟说,不要对外宣扬我们的关系。” 白柒柒没有打断他的讲述,而是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李成才是个干脆之人,知道没有退路 之后,藏在心底的那些事也就没有再藏着掖着了。 “后来,我被侧王妃安排着去截杀您,而在那期间,弟弟则跟着侧王妃离京祈福,一日,侧王妃身边的翠绿来见我,让我务必要找到您的下落,还要确保您的孩子无恙,那时我便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暗中传信给弟弟,让他多加小心,而我也会找个机会假死,而后在暗中护着他。” 说到这里,李成才顿了顿,“王妃娘娘应该记得那日在山崖吧?你逃走后,我假装失足落下了山崖,实则从崖底安然离开,我在暗中悄悄跟着,看着那些同伴追杀你入密林,而后将你跟丢。” 白柒柒垂在袖子里的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