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寒面无表情的看着承王。 “别的人会,但穆景倾不会。” 承王的心底不由的咯噔一下,穆景寒并未在他与穆景倾的关系上,做出隐瞒或者掩饰的行为,这说明,他不介意将穆景倾推上台面,接受外人的检查或者怀疑。 “哦?”承王没有将心思写在脸上,继续试探道,“你何时与他和好的?” “承王叔何时对我的事如此关心了?”穆景寒反问。 承王干咳一声,“是我做的不好,鲜少过问你的事。” 话毕,他将话题重新扯回正题,“这边境,你是非去不可了。” “若我不去呢?”穆景寒的寒眸一敛。 “你不怕白柒柒怪你?不怕边关那边血流成河?”承王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淡,“若你不怕,也可不去。” “我不去,边关也乱不了。”穆景寒直直的盯着承王的眼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家满门忠烈,自白柒柒出事后便举家搬迁至边关镇守,他们早已与万千将士吃住同行,你们的怀疑,对边关的万千将士而言,就是一个笑话,我敢赌,除了我之外,无人可近边关半步,没有任何欲加之罪的旨意,传入边关半句。” “所以……”承王的 神色终于凝重了几分。 “我会先找到白柒柒,再与她一同去边关。”穆景寒重新牵住软软的小手,“我们走。” 软软一边跟随他的脚步往前走,一边崇拜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师父你好厉害。” 面对别人的威胁,他不仅没有妥协,反而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他就差把‘我无敌、你随意’六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软软联想到了画本里画的盖世英雄,可不就是渣爹这样子的么? 在这一刹那,他忘却了渣爹曾经做过的一切,只是单纯的想着,自己也要成为如渣爹这般的盖世英雄。 穆景寒享受着软软的目光,第一次觉得曾经暗想过的那句:如果软软是自己的孩子那该多好,可能会变成现实。 “景寒。”承王再度开口,语调已不见最初的从容与运筹帷幄。 自他走到明面上行事起,阻了穆景寒两次,两次都失败了。 穆景寒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仍旧按照自己的节奏,牵着软软往前走。 “你可知道,你母妃还有一个遗愿?” 穆景寒的脚步骤然一停,他转过身,眸光似剑,直指承王。 “你说什么?” 承王见他的神色起了变化,这才长长的 吐出一口浊气,而后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保管得极好的信。 “这是你母妃写给我的其中一封信,你自己瞧瞧。” 说完,承王把信递出。 穆景寒松开软软的手,示意他等在原地,而后上前,接过那封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的信。 还没等他展开,承王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这就是一封很平常的往来书信,你也知道你母妃在京中没有能够说得上话的人,而我算是其中一个。” 穆景寒并未在意他打出的感情牌,只是怔怔的看着手里的书信。 他明白,承王能赶过来阻止他,肯定是依仗着信里的内容。 若他看了,就算不会动摇找到白柒柒的决定,心底也会留下一根刺。 “你若是看了,自会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承王看着他,一字一句,“你母妃与我说过,你向来是个好孩子。” 穆景寒闻言,捏着信的手指一紧,原本平滑得没有一丝褶皱的信,顿时皱巴了起来。 “景寒……” 承王才开了一个头,只听撕拉一声,穆景寒攥紧的手指一用力,原本完好的信顿时被撕成了两截。 “你这是做什么?”承王的脸色一变,挣扎着想要起身,去抢过穆景寒手里的信 。 可他忘了自己的腿毫无知觉,胡乱动作之下,竟狼狈的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尽管如此,他依然不顾形象的朝前爬动,“你把信给我,你把信还给我。” “承王爷。”老奴心痛的上前,连忙招呼两名近卫过来,将承王抱回到木轮椅上。 整个过程,承王死死的盯着穆景寒,确切来说,是盯着那封撕成两半的信。 他的眼底流露出一种死灰般的悔意。 那是他的东西,完完整整的保存至今的东西。 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