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而不是找什么刘梦觉,李梦觉?世界上人海了去了,不是吗?只要你想。” 回想起来,就算是在从前,金子一样的那段时光,他们俩也总是斗嘴,他们比对方更熟悉彼此,清楚对方的软肋和死穴,了解每一个动作表情背后的潜台词,稍一出拳便能命中七寸,令对方五脏受损,经脉具裂,内伤而亡。 如今两人遥遥相望,却像罩了一层云雾,各自在朦胧中,眯紧眼睛分辨昔日爱人的影子。 先贤说一切皆变,无物常住。十四年过去了,就算磐石也有位移裂变的风险,何况人心。 谁规定王子和公主历经千辛万苦重逢,就会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有谁想过,这久违的幸福快乐中会夹杂着猜忌,嫌隙。 久别重逢的王子环住公主纤细的美腰,会不会猜想有另一张嘴替他吻过他的新娘;公主接受王子迟来的吻,会不会猜想她没有参与的人生中,是否有另一双脚在午夜逃离王子的舞会,掉落一只水晶鞋。 猜忌如风轻,如种子小,可万一有一日种子长成大树,迎狂风扶摇直上,一瞬便能摧毁一切美好童话。 她又想了,又万一王子和公主一合计,把那颗小种子定为叛臣,用火烧它,磨石碾它,叫它化作一团青烟,他们可否再次亲密无间? 而童话从重逢开始,结局往往混沌不清。 十四年过去了,她还敢说,他真挚地爱她吗? 于是,她便用从前引以为傲的默契,僵持着,扭曲着,用最毒辣的七伤拳,逼对方出手。 可傅梦觉找到了他的车,车门“啪”地一声狠狠关上。 黎思念垂首站着,路人一个个走过,太阳金灿灿的,明晃晃照耀大地,她的阴影无处遁形。 她抬手挡住眼睛,听到车窗降下来的声音。 傅梦觉竟然还没走! 她抓紧手袋,透过车窗,傅梦觉一向强势的脸上竟带着疲惫,他双眼布着红丝,瞪着她,好像在看杀身仇人。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她一定不敢相信,片刻,他像皮球泄了气,声音低沉,难以抑制的悲凉,“黎思念,当初被抛弃的,明明是我。” 说完,车带着他飞驰而去。 而那句话,像羽毛一般轻。 轻地黎思念怀疑,究竟是不是幻听。 她伸出手,未能抓住任何,连那句轻飘飘的话,也没有在耳边萦绕多一会,就消散在风中。 站在原地,看着车窗那张熟悉的脸,越来越小,直到那辆黑色的宝马车彻底消失,她转身找自己的车,独自开车回家,冲凉,换身衣服。 把衣服丢进洗衣机,亮晶晶的方块滚了出来,她瞧了一眼,突然如雪崩般,蹲在地上,抱着腿嚎啕大哭,整整哭到洗衣机嘀嘀响,提醒她该晾衣服。 她站起身,腿木得没知觉,摔了一跤,膝盖磕到地板也不知道痛。她把衣服一件件挂好,一边挂,眼泪一边往下掉。 离开他的十四年里,黎思念第一次为他哭泣,她想,她中的不是七伤拳,而是黄药师的劈空掌。 那一掌在她离开香城的那一秒打出,掌风凌空破风,蓄积天地灵气,在十四年后,闷声劈中她的胸口,她喷出一口鲜血,血溅五步,倒地不起。 只是想不到这么疼,好似一把刀插进心口,来回搅动,口鼻里皆是血腥味,既无法吃药也不能打针,无可奈何,只能让血流着,它痛着,血肉模糊,叹一句,桃花岛主好俊的功夫。 她不住地想,她是背叛者,她痛成这样,那傅梦觉呢,他这些年这么过的? 黎思念倒在床上,有电话打进来。 她调整好呼吸,接起电话,地面急吼吼道:“黎校长,上次那个家长又来了,一个小时了,还不肯走,太难缠了。在老师办公室呢,还得靠您解决。” 她皱眉,“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给您发消息您没回,我们不敢打扰。” 黎思念拿起手机,半天没查看,便堆满红彤彤的短信电话。 她已经过了生命里可以只有爱情的年纪。 这间美术培训学校是她的心血,再难过也得擦干眼泪。她遮住眼圈的红肿,杀到办公室,战争仍处于白热化,一走进去,就被团团围住。 “校长,可算来了!” “黎校长,你们这小刘老师真过分啊,你说你们这么高级的学校,怎么能聘这样的老师。” “我要退课!我要让我的小孩换机构。凭什么上了课就不给退费了,我们才上几节课呀。” “对,你们这什么东西。退钱!今天不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