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长在掖庭的永巷,谨小慎微是学了个十成十的。 她还记得前不久自己的表姐秀纱的话呢。秀纱对她说,她能有今天全是公主的恩德,叫她小心办差不要得了宠忘了本。 柚和这些年也是这样做的,并没有因为皇后娘娘疼她而自大。也因为这个,窦漪房也格外看中她。 第二天,刘嫖起了个大早。她是公主不需要上朝,但在大门口堵人还是办的到的。她倒想问问那个御史,有何证据参她图谋不轨的,难倒怀疑她要颠覆汉室不成? “公主,您真要进宫啊。”旁边秀纱劝道:“不如您给陛下陈书一封......” 刘嫖此时一点意见都听不进去,只道:“我意已决,那件绛色玄边的衣裳呢,拿过来。还有代表我公主身份的绶带,也一同拿来。” 秀纱和心萍两个人面面相觑,只好听命替刘嫖梳洗打扮。 不久后,刘嫖乘着马车就到了未央宫的大门。 她下了马车,直奔宫门口,不料在这里看到了窦漪房身边的大宫女苏晴。 苏晴一边想真叫娘娘猜了个准,一边小心的跟刘嫖讲道:“给公主请安。皇后娘娘叫奴婢来请公主过去。” 刘嫖皱了皱眉头,“我还有事呢,待办完了再去给母后请安。” 苏晴露出一个难做的表情:“娘娘说了一定要公主过去,您看,您要不先去椒房殿然后再过来?” 刘嫖在人群里也看着赵孔明了。他朝她轻轻的摇摇头,手指着后头露出一个苦笑。 “行吧。我不叫你们为难。”刘嫖叹了一口气,跟着一行人往椒房殿去了。 窦漪房看着刘嫖这副打扮就知道她是气狠了。因为她这个女儿平常少有打扮的这样端庄肃穆的时候。 “穿的这样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再次接受册封呢。”窦漪房说道。 刘嫖看窦漪房这么说就知道她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她直挺挺的站着,发起了脾气。 “女儿觉得委屈。” “这长安城里,谁不曾委屈过啊。”窦漪房轻叹了一口气,“你这脾气也太烈了,这世间哪里都会如你的意。” 刘嫖跺了跺脚,“如不如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儿不能被人污蔑!” 窦漪房拿着茶盏的手一顿,将其重重的放在案桌上,“污蔑?你牵线太子和侍卫就是结党,你敢说你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刘嫖不说话了。 “甭站着了,坐吧。”窦漪房叹息了一声。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 刘嫖落座后失落的说道:“我是有些许的私心。但是,母后,我不知道长安是这样的局势,我想给刘启添加助力,我怕......” 窦漪房看着刘嫖湿润的眼眸,心中闪过一丝酸楚,“来,到母后这里来。” 刘嫖起身做到窦漪房身边,她将头轻轻的放在窦漪房的膝盖上。窦漪房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 “太子身边的班底需要你父皇指定,谁也不能插手。”窦漪房细长的手指穿过刘嫖的发丝,“将你的那些人都献出去吧,你父皇会很高兴的。” “可是......”刘嫖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之前不是做的挺好的吗,”窦漪房的话就像春日里天上的云彩,柔和又缥缈:“去讨你父皇的欢心。不要跟太子太近了,你跟你弟弟的关系自有别的维系法子。” 刘嫖无言的点点头,眼泪如同露珠低落在窦漪房的衣服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怒气冲冲的进了宫,怎么又哭起来了?” 突然刘恒未经通传从殿外走了进来,正好看到刘嫖泪眼婆娑的模样。 窦漪房和刘嫖纷纷起身见礼,刘恒抬手叫起。 刘嫖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从上头走下来坐在下方。 “刚刚说起她的侍卫队,轻儿说早知道自己的人给她惹出这样的事就不该组建来着。”窦漪房小心翼翼的回答。 “前头人来报说你怒气冲冲的跑进宫,我还以为你要找那言官算账呢。”刘恒平淡的说道。 刘嫖抽噎的说道:“女儿不敢。” 刘恒可不信她的话,要不是皇后拦着,说不定人就闯进宣室殿去了。 “你啊,真该收收这个脾性。” “女儿就是这个样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刘嫖不服气的嘟囔着,“这一队人既然惹了别人的眼,父皇收回去就是。” 窦漪房在刘恒身旁皱起眉头,“怎么跟你父皇说话呢。” 刘恒摆摆手道:“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