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画看着坐在不远处,却自带王霸之气的徐安,眼底寒意翻涌。 “呵,这家伙这张嘴,够毒!” 他微微摇了摇头,淡漠道:“他这么几句话出来,国子监这群血气方刚的监生,恐怕没有人能扛得住。” 赵高微低着头,看不清脸色。 但他的声音却杀气腾腾,咬牙切齿: “难不成……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如此猖狂吗?” “这原本是个好机会,只要逼着他给范懋道歉,那他之前所做的就是一个笑话!”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又一次输了……” 杜如画听到这话,冷冷地扫了一眼赵高。 随即。 “呵!” 他冷笑一声,道:“赵高,徐安若不死,将会是你这辈子的心魔!” “论谋略,你不如他,论才智,你不如他,论手段……你还是不如他!” 听到这话,赵高猛地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 “那……我就杀了他!” “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要杀了他!” 杜如画沉吟了一下,点头道:“嗯,这很好!” 赵斯,你的儿子……呵,我替你送一程了。 这样这局,才更有意思,你说呢? 他心头暗暗补充了两句。 “这大乾人,真是麻烦!” 耶律齐看着这一幕,脸上有些烦躁! 他听了半天没听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觉得一阵火大:“废那么多话做什么?直接杀了就是!” “等下小王我可不会和徐安废话,直接将他踩在脚下便是。” 世里奇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徐安,不知在想什么! 张安世和秦德海也是气得咬牙切齿,心头大骂国子监这群监生是蠢货! 你们上当了知道吗? 你们上当了! 不要跟着他的思路走啊! 想想你们是来干嘛的?想想你们为何发难? 你们是国子监监生,你们怎么能这么蠢呢? 一群国子监学子也呆住了,他们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啊! “不,徐安,我们没有这么想,你是在诬陷我们。” 人群中立即有人反驳道:“我们才不是卖国贼!范先生德高望重,我们单纯只是想要听他的课,增长自己的知识!” “我们是大乾学子,岂会做出背叛大乾之事?” “所以,你这是偷换概念诬陷我们!” 听到这话,众人也是大怒,觉得徐安是在故意给他们挖坑! 啪啪啪…… 坐在椅子上的徐安给说话的人鼓起了掌,随即又竖起了大拇指道:“说得很好,范懋在天下文坛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一点没错。” “你们想要听他讲课,这也很好,没有错。” “但问题是……你们选择错了时间,选择错了地点!” 徐安看着一众国子监弟子,道:“今日,是东虞使团设宴款待我大乾文坛大儒,这已经是在喧宾夺主了!” “你们在这个时候跑过来闹,是让整个天下都在看我大乾的笑话!” “你们以为让范懋看到你们的决心,逼着我给范懋道歉,他一感动就出来给你们讲课了?” “呵!愚蠢至极!” 徐安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众人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自称天子门生,你们是陛下的学生!” “陛下的学生,却要在这样的场合下,闹着要去听一个别国老头的课,为此不惜和保住大乾文坛脸面的少爷我翻脸?” “哈,你们这是拿陛下的脸,丢在地上摩擦,拿大乾的脸面,踩在脚下蹂躏啊!” 说到这里,徐安的声音一点点变冷:“你们说……如此无君无父之人,有何脸面谈忠君?有何脸面自称天子门生?” 原本愤怒的一众国子监监生,顿时傻在当场。 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颤抖着嘴角说不出话来! 他们完全没有这么想,他们找徐安的麻烦,完全是因为想要听范懋的课! 而范懋是因为徐安的原因,才不在大乾开课的。 他们没有了听范懋讲课的机会,这才被人组织起来,逼着徐安给范懋认错,好让范懋在大乾开课。 但是,他们却忘记了……他们的身后是皇帝啊! 顷刻间,众人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