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腿已经软的像面条一样的指挥官被拖走的时候, 左舟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门口,看着他挣扎留下的痕迹。
屋子里东西本来就不多,再摔坏了一个杯子之后, 更是显得空空如也。
左舟轻轻的走上前去,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杯子的碎片, 将它放在了桌子上。
屋子里多了这个碎片,少了这个碎片, 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在左舟的眼中,眼中的这个屋子多少跟之前更加像了一点。
……当然,也仅仅只是一点。
左舟猛地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长长的吐了口气。
无面这个家伙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他其实是一个十分决绝的人, 这点左舟一年前就已经看出来了。
在此之前, 左舟从来都没亲身体会过无面曾经过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
然而在这几个月里,他完完全全的体会了个遍。
左舟从前从来没体会过什么叫压抑之中窒息而死的感觉,现在他体会到了。
他从前在无面还在任的时候, 从来都不会关注无面究竟住在哪里。
可是在搬进来这里以后,左舟鬼使神差的找到了无面当年的屋子, 每当太过窒息的时候, 就会来到这里躲一躲,想一想。
他偶尔会把自己幻想成无面, 想象当年无面遇到这种事后是会怎么做的。
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似乎只有想着这件事, 才能让现在疲惫的左舟有一丝动力。
时间越长, 左舟就越来越习惯了这屋子里的一草一木。
屋子里的东西左舟也从来都没有动过, 就让它们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所以没人知道, 刚刚左舟在看见那杯子碎后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
他说不清自己那一刻在想些什么,只是感觉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有一些也跟着碎了。
有些东西碎了之后或许是永远都拼不回来的,或许很多人都不懂得这个道理。
左舟又静静的看了地上剩下的碎片几秒,忽然间就不想再去管它们了,而是转身走出了这间屋子。
……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祝弦月并不清楚左舟这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她正在跟眼前的楚德面对面。
楚德带着一脸的天真无辜的笑,放在别人的眼里,一定会觉得眼前这个小伙子真帅,然而祝弦月看了只觉得胃疼。
自打上次祝弦月用机甲救了楚德,并且还故意装虚弱以后,楚德就演戏上瘾了。
该说不说的,看奥莱帝国权势滔天的小丑将军在这里扮演成一个刚出校园的大学生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事。
只可惜祝弦月往往还要被迫加班跟他对戏。
“这家伙最近是不是有病?”祝弦月小声的在心里跟小白嘀咕道。
“那不是你喜欢的嘛?”
“不,我是希望他能听话一点,最好帮我当一当免费苦力,对抗奥莱帝国的时候往前冲一冲,我没让他总是用这种恶心的笑容看着我。”祝弦月缓缓的道。
她一边在心里跟小白疯狂的吐槽着楚德,一边脸上保持着冷淡的神色对楚德道,“怎么了?”
楚德觉得自己最近蛮古怪的,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凑到无面的身边。
他这种做法,如果被读者知道了一定会觉得他gay里gay气的,但是楚德自己却也有很正当的理由。
——这世界上,如果单纯论起机甲谁比较厉害,那么无面还是能排得上号的。
楚德之前是奥莱帝国的小丑时可没办法如此光明正大的偷师,每次都是从无面揍完他时留下的伤痕上自己慢慢的悟。
但是现在,他无论问出什么东西来,无面也不会揍他。
毕竟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男大学生,不是吗?
最近漫画依旧还在画着楚德在破晓的日常,楚德觉得漫画画自己这段剧情的时候一定把自己画的忍辱负重,宛如卧薪尝胆。
——看看,英勇无畏的主角为了偷师,大无畏的潜入了敌军的组织,一边高举资本论,一边跟那个用自己的假面目欺骗了所有人的敌人周旋。
这幸亏是他楚德现在在这里,毕竟无面这个心思深沉的人已经骗过了所有人,现在破晓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男神,只有楚德还对他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警惕。
每天楚德都在心里偷偷的思考着无面潜伏在破晓里面的目的,同时在心里把无面揍了一万遍。
楚德非常确信自己的这个心理活动已经被完好无缺的传达到漫画上了,漫画上的人也都看见了他是如何脑补每天把无面揍一万遍的场景。
可是偏偏最近评论区越来越群魔乱舞,各种让楚德看了脑袋疼的评论频繁出现在漫画下面,让楚德觉得这些家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