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古寒看着依旧紧闭的登天宗山门,有些遗憾。 这都能忍? 也是没谁了。 “太,太子殿下,现在……我们能走了吧?” 河内郡郡守看着古寒,一脸恐惧,如见了鬼一般。 这么作死都还没死? 也是没谁了…… 古寒神态寂寥,叫来周清,道:“写封奏折,呈秉陛下……郡守大人为护本宫,以身涉险,兵围登天,勇气可嘉,忠诚不二……” 河内郡郡守听到古寒的夸赞之语,大松口气,觉得这一关,总算过了。 但听着听着,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待周清笔下奏折写完,他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 这踏马的,这道奏折若是到了夏皇面前……夏皇该会如何想他? …… 帝都,皇宫,御书房。 丞相李行深照常汇报天下事宜。 他是一朝宰辅,主导内阁,权利极大,所有送到夏皇手中的奏折都需在他手里过一遍。 夏皇听完汇报后,点了点头,李行深此人心思缜密,智慧博达,小事上处理的面面俱到,挑不出错,大事又会故意留些漏洞,等着他改正。 让他很满意。 “丞相辛苦了……朕这里还有两份奏折,你且看看?” 夏皇扔出两份奏折。 李行深眼皮子微跳,虽说他执掌内阁,天下奏折先见他再面圣,但他却很清楚,这个“天下”,只是夏皇赋予他的天下! 天下之外,还有天下! 一些机要之事,夏皇另有渠道搜集…… 远的不提,夏皇身边那位老太监执掌的天吾卫,便盘根错节,监察着整个大夏。 而这,还只是夏皇的一只手而已…… 李行深恭敬接过奏折,翻开一看,神色顿时变的古怪起来。 第一封自然是周清那封,第二封却是河内郡郡守呈上。 两封奏折,说的却是同一件事,用词遣句大差不差,唯独后面有所不同。 古寒那封,对河内郡郡守极尽赞赏,言他忠诚不二,要给他请官请赏。 河内郡郡守却极尽卑微,主动认罪,说他辜负上恩,差点让太子遇害,罪该万死……话里话外,还有告老还乡之意。 李行深闭上眼睛,心中思量,不知道夏皇让他看这两封是什么意思…… 两封奏折,显而易见,古寒想挑拨离间,逼河内郡郡守站队,而河内郡郡守则明显怕死,在大表忠心,生怕夏皇误会。 按理来说,这也没什么,寻常的勾心勾角罢了。 只是,古寒的表现颇为让他意外罢了…… 但! 夏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卿为何不言?” 夏皇再问。 李行深豁然站起,睁开眼睛,眼中射出惊天寒芒:“陛下恕罪,微臣这是在抑制心中的怒火,这才迟钝了些……” “那登天宗实在是太大胆了,竟敢勾结匪寇残害劫掠百姓、残害朝廷大臣,更敢对太子殿下动手,这实在是……太大胆了啊!” “老臣请命,愿率十万禁军,平了登天山,灭了登天宗!为太子殿下报仇,为大夏平乱,为陛下扬威!!” 李行深这番忽如其来的杀气,让夏皇都错愕半晌,心说我这个当老子的都还没说话呢,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一旁的老太监却脸色微黑,暗骂老狐狸,浑水摸鱼的功夫越来越精湛了。 见李行深如此维护太子、维护大夏,维护他,饶是连夏皇都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道:“爱卿心系大夏,朕心甚慰……” 李行深暗松口气,就欲坐下。 忽然,夏皇幽幽的声音传来:“区区一个逆子,死便死了,何妨动气呢?” 李行深一个激灵,立马跪倒:“老臣多言,罪该万死!” 他为官多年,深谙一个道理,那便是……君君臣臣,臣子,永远不要妄想掺和帝王家事! 哪怕现在古寒的身份似乎已经水落石出,夏皇的态度近乎明示,都依旧不行! 只要古寒一日是太子,一日是皇子,他便依旧不能说任何违逆的话,哪怕是听都不行! 听,也有罪! 夏皇:“……” 满朝文武,除了天武王外,若说谁最让他头疼的话,便是眼前这个老头了。 该背锅的时候背的果断,该装糊涂的时候也毫不含糊,真是……油盐不进啊! 让他连一丝把柄都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