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膜,她担忧地说:“这不是小庄吗,这孩子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吓人呢?”
小庄喘着粗气,几乎快要发不出声音来,“我……我师……师娘呢?”
李婶也意识到了不对,急急道:“他在后面点货呢,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啊?”
小庄语气是受到巨大惊吓的颤栗,他抖着嗓子说,“我师父……我师父被县衙的衙役带走了!”
啪,清言手里的册子掉到了地上。
“什么?”李婶惊骇地叫出声来。
脚步声从货架走了出来,身形瘦削的清言一步步走到小庄面前,拍了拍不断颤抖着的肩膀,说:“别怕,你慢慢说。”
小庄一见到他(),崩紧了一路的情绪终于稍微放松?()_[((),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他抬起手臂用衣袖抹那不断流下的泪水,哽咽着说:“师娘,那些衙役说在你们家里搜出了那刘湘的绣鞋,怀疑他的死和我师父有关,就把人带走审问了!”
清言身体一晃,差点倒在地上,被李婶扶住了肩膀。
二楼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是秋娘在楼上听到了动静,急急地赶了下来。
在她身后,花妮也低垂着头跟了下来,没人注意她紧握在身前的双手拧得死紧,脸色白得比早上那会儿还吓人。
秋娘和李婶一人一边,把清言扶到椅子上坐下。
清言看着小庄,声音有种疲累到快要发不出来的感觉,用气声问道:“他……他走之前,有没有留话给我?”
小庄这才想起来什么,忙把贴身放着的一封信双手递了过去,“师父在那群衙役进屋前,偷偷让我告诉您,尽快把这封信寄出去。”
清言忙接过那信,低头仔细看去,就见那信封上写着“邱炎亲启”的字样。
站在他身边的李婶也看见了,突然“咦”了一声。
清言抬头看向他,李婶说:“这邱炎不正是那对秦凉川有救命之恩,后来又提拔他做官的官员吗?”
“是当年经过木陵县,赶往南方赴任的原南盛县令?”清言问。
李婶点了点头,“他后来升官到京城,这地址也对得上,这人十有八九就是他!”
清言目光又回到手里的信封上,发现信封还未封口,他犹豫了一下,打开了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出,展开了。
所有人都看着这张信纸,露出惊讶的神色。
秋娘指着它道:“怎么并未写字,是空白的?”
清言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遂看向了小庄。
小庄面容也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慌乱地摆着两手道:“师娘,我保证没人动过它,师父给我后我就没让它离过身,直接就从铺子来这里了。”
清言收回目光,又一次看向那信封上的名字,须臾,他茅塞顿开地有了个猜想。
他问小庄道:“这信封你知道你师父是什么时候写的吗?”
小庄先是摇头,后又迟疑起来,“昨日我见师父拿了笔墨出来过,但并没注意他写了什么,现在想想,他昨天下笔时很是犹豫,笔举起来许久,也没写了多少字的样子,应该就是在写这信封了。”
清言站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
过了一阵,他下定了决心,拿着那信封和空白的信纸去了柜台,找出笔墨,快速在那信纸上写了一句话。
之后,他把信封封好,说了一声“我去趟驿站”,便急匆匆出了门。
其余人哪里放心的下他一个人出门,李婶想要陪他去,但刚追出去几步,就心慌得差点摔了个跟头,秋娘连忙把她扶起来,说:“婶子,你留下和花妮一起看店,我陪二嫂去。”说着,她就追了出去。
李婶跺脚哭着道:“这是什么世道,
() 好人怎么没好报啊!”
小庄也在旁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花妮的头垂得更低了,嘴唇已经被她自己咬破渗血,可她却毫无所觉。
……
从驿站回来后,清言就从银庄取了些银钱出来,包好了,直奔县里。
小庄刚刚是赶了马车来的,清言还是让他驾车,李婶和秋娘都想跟他一起去,但店里只剩花妮是忙不过来的,李婶便让秋娘留下了。
李婶是想着任孝认识县衙的主簿,她去问问女婿能不能求人帮帮忙。
于是,三人就这么出发了。
马车一路奔驰,小枣累得直喘粗气,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县城。
到了县衙后,清言却发现县衙的大门关得死死的。
他去敲门敲了好半天,一个看门的衙役懒洋洋伸头出来看,清言道:“这位大哥,我能见见今日押进来的犯人吗?”
那衙役打量了他一番,清言忙上前往他手里塞了块银子,衙役立刻笑了,问道:“你要见的是哪个?”
清言回道:“是柳西村的邱鹤年。”
那衙役却是脸色一沉,将手里的银子往清言身上一扔,撂下一句“见不了”,就回身哐一声关上了大门。
之后任清言如何死命敲门,里面都不再有回应了。
李婶满面愁容地抱住清言,往后轻轻拖拽他,劝道:“你可别忘了,你还有身子呢!”
清言这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