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吓了一跳,扑棱棱翅膀道:“喜报!喜报!”
他被压榨狠了,平日没什么说话机会,讲鸟语都是一个词一个词蹦,高长松挠心挠肺地听了会儿,就一个意思:高玉兰出来了,中了。
高长松激动搓手之余不忘给啄木鸟扔了一大块灵石,以告慰对方近日的劳苦。
看见灵石,啄木鸟精的死鱼眼中终于焕发出一点光彩,天知道他怎样用尖锐的弯钩型鸟喙叼住灵石,又怎样将它收起来的。
或许是吞了?
神龙不见首尾的钟离大郎公出在外,高长松乘坐猫咪巴士拖家带口去接妹妹。
较之开考时人山人海的盛状,此时的白鹭洲冷清许多,能过五关斩六将留到最后的人实在太少。
高长松一眼就看见了高玉兰,此时,高玉兰身边的其他人、物都虚化了,晕成朦胧的白光,只有高玉兰一人是鲜活的。
高长松跟驩头都开始荷包蛋泪了,只有乌云在张狂地笑着:“二娘变得好脏喵!”
脏吗?那是肯定的,高玉兰现在的模样堪称衣衫褴褛。
走前,她穿的是胡服,深衣翻领紧身长袍,眼下胡服还是那套胡服,就是长袍底边呈锯齿状,本近于地的长袍向上缩了半寸,布条撕裂,线头乱飞。
至于灰尘与划痕更是数不胜数,小脸都黑了一圈,高长松拿不准是晒黑了,还是脏黑了。
眼睛却很黑、很亮,像黑夜里的寒星,这种充满生命力的眼神在她身上不多见,高玉兰经常是文雅的、矜持的,她很文静,像迎风的柳枝,也像坚韧的苇草。
高长松的心情复杂极了,一方面,他怀揣着老母亲的心酸,觉得自家姑娘黑了、瘦了,她看上去甚至像个黑皮蛋。
可她笑得又很欢,都露出缺牙巴了。
高玉兰不喜说话的又一原因是她在换牙季,说话漏风。
于是高长松心里泛着酸泡泡想,她看上去可真高兴,可真有生命力。
呜呜呜,二娘中了,可真自豪!
这九转回肠的心理活动是高玉兰不知道的,她像只快乐的小鸟,先撞进高长松的怀里,又抱着没脖子的驩头狠狠一拥抱,驩头不住拍打翅膀。
驩头:勒、勒着了!
最后再埋入乌云的脖颈里狠狠吸一口。
高玉兰:是狸奴的气味!
最后再仰头送高长松一个大笑脸道:“我通过了,大兄。”
高长松托举她腋下,飞了会儿飞机,心说:这当然得通过,你可是天才妹妹啊,怎么能不通过!
又强按激动道:“我就知你能做到。”
他说:“瘦了,吃了不少苦吧?跟大兄回家吃点好的。”他想这些日子,自家二娘怕是啃树皮嚼草根才熬下去的,她就没吃过这种苦!
兴过头的高玉兰想到什么,她道:“大兄,卯师兄有话说。”
高长松:?
脑海中不存在的迷雾散去,这才发现高玉兰身后还站一人。
高长松仰头:好高,这得一米九了吧?
第二反应:噫,看着有点凶。
准确说,不是凶,是严肃。
卯师兄的颧骨很高,鼻子很挺,下颌线锋利,折角仿佛被直尺丈量过。他居高临下凝视高长松与高玉兰,眉头拧巴在一起,似有不快。
看他这模样,高长松噤声了,不说话了,高玉兰沉默了一瞬,又立刻打起精神道:“卯师兄有君子之风,自考核后一直照顾我。”
高长松立刻作揖致谢:“多谢道友。”
只见卯师兄低头看他一眼,再看眼脏兮兮的高玉兰,立刻别过眼去,痛苦地“嗯”了一声。
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高长松他们。
高长松:?
好怪。
卯师兄先半昂着头,夸奖了高玉兰一番:“高二娘有天纵之才,文道高于同侪修道者远矣,她的文章是掌门师兄亲点的优,文章结构四平八稳,观点鞭辟入里,人虽幼,字却老练。”
高长松心说那是当然,他请来的西席都感叹过恨她生是女子,否则去考科举、入朝为官、光宗耀祖,是没问题的。
管他寒门只能做七品官,对平头百姓来说,光是能吃公家饭就已经是光耀门楣的喜事了!
不过同侪?果然对比的是同龄人吗。
看来白鹭洲书院的选拔还是比较灵活的,有年龄梯。
又听卯师兄换了一副口吻点评道:“曹真人问不知《周髀算经》、《九章算术》、《孙子算经》、《五曹算经》、《夏侯阳算经》学过哪几本,二娘解阵之巧思,似与解算经有异曲同工之妙。”
高玉兰说:“这我已经回答过曹真人,只学过前两本罢了,解阵之启发多来源于阿兄给我留的课业,虽属数术,却不属任何一经。”
高长松心说:那当然,你学的可是人教版数学题,还伴有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