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曼真的很感动于一个屯的团结, 其实他们屯内部村民与村民间也有矛盾,也闹腾过,但当屯里人真被外人欺负时, 大家又能立刻在书记郑安国的带领下团结起来。 这种团结已经成了他们靠山屯的屯文化。 秦清曼记得书记他们还没到的时候郑美琴两口子,还有很多她根本就没有见过的靠山屯人都主动站了出来, 都主动来帮她抵挡吴家人。 靠山屯并不是一个姓的屯, 屯里有好几个姓,所以屯的团结不是因为宗族文化,而是团结, 因为团结, 靠山屯的人在外面才没有人敢随意欺负。 “良叔,谢谢你们。” 秦清曼是真心感受到了来自靠山屯的温暖。 “不用谢, 清曼丫头, 咱们屯不管谁在外面被欺负我们都会出面的。”阿云婶子的男人叫做郑良, 秦清曼按照村里的辈分得叫对方一声叔。 “大家真好。” 秦清曼看着郑良笑, 她背上的楚楚也咧嘴笑。 郑良这才看清楚楚脸上的伤, 恶狠狠问道:“谁伤的?”自己屯的小孩在屯里怎么打闹都行,但外人敢打他们屯这么小的孩子,他郑良第一个不答应。 “打人的人已经受到了报应。” 秦清曼当着公安的面不好再议论死人, 就这么暗示了一句。 郑良一听就明白了, 看了一眼脚下的裹尸袋, 才哼了一声去搀扶桂英婶子。 桂英婶子是个妇道人家, 之前被吴卫民推倒过,虽然伤势不严重,但她个子不高大, 打不赢男人, 刚刚也就没有出面, 这会见到屯里来人,已经爬下了车斗。 整个‘战场’是一面倒的形势。 吴家人不经打,全军覆没,郑安国站在吴荣的面前上下打量着老头。 郑安国可不仅仅是靠山屯的书记,还是公社党委副书记,在红旗镇威望很高,在处理打架斗殴这种事上在这个特殊年代有着执法权。 吴荣在面对郑安国时又震惊又痛心。 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没法再给他孙子仇报了,今天之后,不仅他儿子要倒台,他们整个吴家都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罔顾组织纪律组织人阻挠公安办案,还聚众闹事,妄图私刑要人性命,你也活了这么多年岁,怎么就没点组织纪律性,真是白活了。”郑安国不客气地说着吴荣。 “我孙子死了,死了!”吴荣精气神瞬间散了。 “吴卫民吗?”郑安国知道死的人是谁,说完补充了一句,“活该,就那小子做下的恶事,今天不死,早晚也得被公安枪=毙。” “你……”吴荣本就伤心欲绝,结果郑安国还雪上加霜,老人一时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幸好旁边站着两个靠山屯的村民,两人扶了一把,不然吴荣这么直直栽倒在地肯定会摔出个好歹,说不定最后还得赖上郑安国。 “咳!” 郑雪松这个公安大队长在一旁不仅看到了靠山屯人的凶悍,也听到郑安国与吴荣的交流,见吴荣晕了过去,他不得不咳嗽一声表明自己存在。 “郑安国同志,这位是县公安局的郑雪松同志,是专门从县里来处理吴卫民被假公安枪杀案件的。”秦清曼听到身边郑雪松的咳嗽,立刻引着人介绍给郑安国。 枪杀案,地方上只能辅助,不能喧宾夺主。 “雪松同志你好。” 郑安国一脸威严地跟郑雪松握手,此时他哪还有领人打架时的凶悍。 气质一变,成了遵纪守法的干部形象。 郑安国这样的转变让郑雪松眉心的肌肉狠狠抖动了几下,不得不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严肃跟郑安国握手,郑重感谢,“郑安国同志你好,非常感谢你带人协助我们控制住吴家人聚众闹事,谢谢。” 郑雪松这一句话就给吴家今天的闹事定了性。 对方聚众闹事,郑安国作为公社副书记有权利制止,而这个制止可以是以暴制暴。 “雪松同志,今天这事必须立刻解决,尽快做出判决才有利于安抚民众。”郑安国是公社副书记,知道组织纪律性,也知道安稳的重要性。 郑雪松也明白这一点,“安国同志,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今天这事发生在农场大门口,一个农场几千人,那么多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必须要拿出一个合适的处置办法,而群众闹事公社是有权管的。 “雪松同志,公社治保主任钱襄阳同志已经去请社长方明杰与公社民兵队长江元魁同志,他们两人应该快到了,公社领导齐集五人,我们就可以现场处置吴家人。” 郑安国领人来打架也不是打没把握的仗,他还是留了一手的。 只要社长到,公社几名实权领导可以说是到齐,完全可以直接就地处置吴家这群闹事的人。 当然,这种处置不是判刑,公社没有这个权利,但公社可以按照地方条例特殊处置。 比如给吴家人换工作,换地方生活,这还是可以的。 郑雪松也知道这一点,立刻点头,“安国同志,我同意你们这种处理,吴家人闹事是治安事件,没造成严重后果我们就算抓回去也是批评教育,最终还是会放回来,他们回来后也会接受地方组织上的思想再教育。” 郑安国他们是公社领导,红旗农场隶属公社,公社有权处置吴家人。 “书记,雪松同志,我觉得干脆就在现场办公做笔录,吴家人肯定没少利用吴远明当场长期间干违反纪律的事,违纪违规本就应该受到组织处理。” 秦清曼机智地插了一句。 她能看出人群里很多人的目光看着他们都是火热的,也就说明群众都在等待一个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而这也是彻底把吴家人踩进尘埃的办法。 吴卫民死了,吴家人都能眼睁睁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