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颇富贵的公子哥。 “哎呀,不是,不是说抓到那个贼了吗?怎么……” “这不是小沫吗?她怎么会是贼呢?” “……” 葛婶此话一出,在堂上的,在府衙外的都沉默了,毕竟先前他们都以为这个看上去脏兮兮的小孩儿是贼了。 堂上的文书也很是头疼,他家大人就这么把烂摊子丢给了他,沈家和苏家的公子今日丢了这么大的一个面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 “抱歉。” 寂静的公堂之中,沈书的声音突然的响了起来,变声期的少年嗓音低哑而沉稳,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先前我说过,如果我冤枉了你,我既同你道歉。”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那个被整个青州的官员富户传为纨绔的沈家公子,竟然有先开口道歉的一天。 杨沫闷闷地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移开了,“算了。” “要不是长得好看,早挨揍了。”杨沫小声嘟囔。 “咳咳。”堂上的文书轻咳一声,打断底下几个人奇怪的氛围,“既然你不是本案的案犯,沈少爷也同你道了歉了,那么你们这些无关的人员就退下去吧,葛家婶子记得留一下,咱们得记录一下案件。” 杨沫踌躇了片刻,才往堂上踏了半步,就遭到那个文书的一记瞪眼,他们这种平头百姓在这种官衙里向来没什么话语权。 即便堂上的银镯真的是她的东西,这会儿放在公堂上,大概也就不是她的了。 杨沫退了一小步,又看了一眼堂上的银镯,这才转身离开了府衙。 这会儿的杨沫已经没有方才抓贼的精气神了,整个人看上去恹恹儿的,满脑子想着她那个被扣下来的银镯,沿着院墙往西街的方向走去。 那个银镯子是她从七岁时便戴到现在的,那个时候父亲刚去世,大哥二哥就忍不住带着各自的新婚妻子分了家产,留下家中一个身子不好的母亲,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和一个年方六岁的幼妹。 那会儿母亲担忧大哥二哥真的什么都不给弟妹留,偷偷把她手上那个银镯子褪了下来,用一根红绳子串了起来戴到了她脖子上,母亲悄悄同她说,那是她和父亲留给他们小沫的嫁妆。 直到大哥二哥见家里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也就不再来这个破败的家了,直到那时杨沫才敢偷偷把绳子解下来,将那个被磨得光亮的银镯子戴到了手腕上。 可惜她的手腕实在是太细了,一戴上去镯子就哐啷一声落到了地上,那会儿她还心疼了好久…… “这个……?” 正在替自己的银镯哀悼中的杨沫突然一下子被人抓住了手腕,杨沫下意识的转身举起拳头就往那人脸上揍,在看清那人的瞬间,杨沫的拳头停了下来,离沈书的脸也就一寸的距离。 “我说,我可是好心给你送出来的,方才在公堂之上,你可是亲口原谅我了的。” 沈书挥了挥他手上的物件,正是方才杨沫哀悼了好久的,那个她以为回不来了的银镯。 “算你有眼色!” 杨沫将银镯从他手里拿了过来,小心地摩挲了好一会儿,将上头的木屑仔细地抹干净,看了片刻之后又将银镯塞到了沈书手里,“不然……你替我保管一日,明日,明日我去你家里拿。” “不对,我不知道你住哪里,要不然,还是明日你送过来吧,送到西街就成。” 杨沫看着沈书的眸子清透干净,眼底还藏着方才来不及收起的一点点泪珠,脸上止不住地扬起笑意。 “我也算是替你把镯子拿回来的恩人吧?怎么有使唤恩人跑腿的道理?” 沈书眉尾轻挑,好笑的看着这个才还回去的银镯又重新回到了他手里,随后弯身看向身前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姑娘,说出了那番话。 而杨沫则瞪着一双小鹿一般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明明就是你害得我差点失去镯子,要不是你,哪有今日的事情,你算我哪门子的恩人?” 虽然这么说,但是杨沫心里很是高兴,如今她的镯子既没有被当成贼赃,也还没有被旁人拿去。 “你要这么说的话,也行。”沈少爷把那个塞他手里的银镯子塞进了自个儿怀里,“不过我明日可没有时间,等哪日少爷有时间了给你送过去。” “不行,那你还是还我!” 杨沫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在朱雀街上把她当贼送进官府,还在公堂之上公开同她道歉的人,转眼就换了副面孔,变成这么副无赖的样子。 “沈兄,你还人家东西,怎么还同人当街打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