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很荒凉,如果不是有人带着,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现这里竟然还有这样一条小路。 大概是已经很久没有人走了,这条小路上遍布杂草,只是此时那些杂草被人为地踏平了不小的一段距离,上头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杨沫和沈书往里头跑了挺远的一段距离,在一处野草长势极好的地方找到了藏在其中,受伤的莫老五。 莫老五的左手小臂被划开了一道很长的血口子,整个人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杨沫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撕下自己中衣的下摆给自己包扎。 “你是莫老五?” 听到有生人问话,莫老五吓得屁股往后蹿了好几寸,“你们,你们是谁?” “救你的那人呢?” 沈书打量了一圈四周,此处的草长得很高,若是有心藏在草里,确实不算好找,只是莫老五流了一路的血,也算是给他们引路了。 大概是意识到面前这一男一女没有要他性命的意思,莫老五神色间没有那么紧张了。 “干你们何事?你们快离开这里。” 莫老五一手给自己的伤口包扎,用嘴给自己紧紧地打了个结,一边还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追杀吗?” 杨沫想了想,眼下莫老五被人追杀,正是最紧张的时候,当然不可能随便相信几个陌生人,他们如今能让莫老五开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知道自己被追杀的原因。 “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不会……” “你们两个人!” 还没等莫老五说出什么实际有用的话来,他的声音就被杨沫他们身后那道洪亮的声音打断。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差老大带着他身后的那个官差气喘吁吁地赶上了前面两个骑马的人,二人拔出了他们腰间的那把刀对着杨沫俩人。 而一边的莫老五看见有熟人出现,差点喜极而泣,连滚带爬地蹿到了差老大的身后。 “老哥,我今天可惨辽……还有这两个,我可不认识嗷。” “你们是同那个杀手一伙儿的?” 此时的差老大底气也有点不足,如果这俩人真是跟那个杀手一伙儿的,他们两个在清水衙门里混资历的小吏怎么打得过。 听闻江湖上有什么雌雄双煞,说的不会就是这两个人吧? “……这位大哥误会了。” 杨沫觉着这位官差可能真的误会了什么,“我是行走江湖的侠客,见到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怎么能束手旁观呢?”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京里的那件事不好暴露,毕竟某种程度上,她也算是和那个杀手有关了。 旁边的人闷笑了一声,却好歹没有拆穿她。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小沫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大侠了,还挺喜欢行侠仗义?” 杨沫身后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她惊喜地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身穿蓝袍,手上还拿着一根竹箫的青年从杂草之间穿行而来。 “先生……” “恩人!” 比她速度还快的是那个先前躲到差老大身后的莫老五,他这会儿就差痛哭流涕了,“恩人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莫老五一辈子勤勤恳恳,平日里也就帮人跑跑腿,送送信,怎么就招惹上那个……那个人了……” 而这个突然出现的莫老五恩人,在莫老五抱上他腿的那一刻僵硬了片刻,随后拿竹箫拨开了莫老五的手。 “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杨沫上前了一步,眼中有着看见可靠熟人的那种放松。 “塞北那里出了些事情,将军叫我一路过来看看。”东方泾拍了拍面前姑娘的脑袋,“如今塞北全城戒严,将军不好离开,只能叫我来找找,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大周的地盘上作乱。” “塞北……出了什么事?” 杨沫眉心微皱,塞北就是她第二个故乡,那里的人热情好客,如果这几年不是在塞北,她可能没有那么快从母亲离世的事情里走出来。 “嘘。”东方泾的食指放在了杨沫的唇前,“如今还不到说的时候。” “东方先生。” 杨沫的胳膊被人往后一扯,她整个人都被迫来到了沈书的身边,“东方先生追的那个人呢?” 杨沫抬眸,对上了沈书那双寂寥的眸子,杨沫只是轻微地动了动手,她手腕上的那只手就又紧了几分。 “东方先生会出现在这里,应当已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