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抓过就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瞥了眼蹲在身前的小姐姐,还不忘说话:“尼要问色么?尼问吧。” 杨沫倒也没有拒绝沈书手里的那块饼,只是她没有急着吃,反倒是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的小乞丐狼吞虎咽地咽下最后一口,她才开口。 “这几日,你有看见除了我们以外的生人进镇子吗?” “生人?” 小乞丐拿他油油的手挠了挠头发,目光落到了杨沫手里还没有打开的油纸上,咽了口口水道:“好像……有见过。” “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得高高大大的,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我想起来了……”小乞丐眼睛亮了亮,“看样子和今天镇口那个坏人很像,但是今天那个坏人他蒙了脸,我没看到。” 杨沫若有所思,那个人下手这么准确,一定是先在宣明镇上打探过莫老五的行踪的。 他们是需要找到今日那个人,却还不急着把他抓起来,但若仅凭小乞丐两句话,他们很难认出那个人的样子。 “你愿意同我们去一趟京城吗?” 杨沫惊讶的看着突然开口的沈书,随后被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如今我们在明,那人在暗,很难说他不知道现在的事,若是放这个小……家伙在这里,兴许他第二天就能被人灭口。” “灭……灭口?” 小乞丐瞪大了一双眼睛,随后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了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杨沫:“我,我还不想死咧。” 杨沫看着小乞丐勾起了一抹笑,将手上拿着的油纸塞到小乞丐手里,从方才开始,他就对她手上的这块饼虎视眈眈,“既然沈大人开口了,那你就先跟着我们吧。” 杨沫挪开了视线,没再看沈书看过来的眼神。 天光越发的暗沉,他们身后的小摊子逐渐多了起来,大红色的灯笼在小摊子的两边亮了起来,不远处的街巷里也一点点亮起了昏黄的烛光。 县衙里头的人散了出来,大部分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兴许是没有抓到凶犯,又或者是除了阿宽叔的肩膀受了些伤,其他人基本上都没有太大的损失,这桩案子很快就被县令压了下去,抓捕的文书也一并发了出去,只是能不能抓到人,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莫老五苦着一张脸跟着东方泾走了出来,那个人一天没抓着,他心里头总记挂着自己可能随时没命。 “恩人……咱们,咱们是现在就去京城吗?” 莫老五有些忐忑地看向沈书,“我手里还有两封信件没寄出去,能不能……” 他心里也有些打算,今天碰见这桩案子要花的时间一看就短不了,要是他这几日不把信件送出去,等他回来他一定会被东家扣工钱的。 可莫老五既不想死,也不想被扣工钱,只好可怜兮兮地看向沈书。 “恐怕……”不行…… 只是沈书还没说完,就被东方泾打断了要说的话。 “你手上的信,是寄往何处的?” 东方泾先前听杨沫说起过京里的那件事,从他旁观者的视角,这件事情可能更清晰一些。 首先京城里刺杀使者的疑犯,不关压到大理寺,或是京兆府,反倒是让与这件事牵扯颇深的鸿胪寺看守起来,就显得很可疑。 在他看来,小皇帝似乎没有对商队降罪的心思,那三日的功夫,不过是那个使者随意给出的时间。 “两封都是往锦州去的。” 莫老五盘算了一下,他手上的信在几日前几乎都送完了,只是锦州在另一个方向,他这才把信件都压了下来,谁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锦州啊……”东方泾笑了笑,看向了一旁的杨沫,“我知道锦州有一个能人,你知道锦州的字画绢帛尤为出名吗?” 杨沫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听到东方泾接着说道。 “锦州的刺史尤爱书画,甚是喜欢收藏前人的书画,传闻前朝有一州的府库遭了一场大火,叫那些字画毁了大半,而那位能人,那些到他手里的字画只要没有完全烧成灰烬,他就能从上头笔墨的痕迹里还原出一部分。” “你说的那个人,是明月先生吧?” 沈书接上了东方泾的话,眼神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说起这件事的东方泾,“那位明月先生,性格甚是疏阔,从不随意与人交往,更何况听闻他今年已五十有七,你要他帮忙复原书信,恐怕不容易。” 明月先生,杨沫不曾听过,只是从他给自己取的字号来看,就知道这人的性格大概极为疏狂,应当不是轻易与人帮忙的那种人。 “在下不才,同明月先生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