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案影响颇大,他们绝不会选择公开这样的案件。 “堂下何人,如实说来!” “大人,小民不过就是个打手罢了,从塞北来,大家伙儿都叫我吴六,跟着老板来做生意的,老板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这些您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堂下那人并不着急,反倒咧嘴笑了开来,似乎认定了堂上的这些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甚至跪坐了下去,用满是脏污的手摸了摸许久不打理,已经长出来的胡茬。 “你为何刺杀突厥使者?” “大人,我先前说了呀,我就是听老板的话,老板叫我去做,那我就去做了,而且,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什么突厥使者,我还以为老板就是私底下看不惯那人呢……” 吴六的目光在堂上转了一圈,回到了周宁脸上,“说不准,老板就是太爱国了,对那些突厥的狗贼看不过眼,才叫我过去杀了他呢。” 那人这句话说完,后堂的位置隐约传来一阵声音。 杨沫同东方泾对视一眼,猜到多半是那位突厥使者,而堂下那人能这么说,多半也是猜到了这一次堂审那另一位突厥的使臣会过来旁听。 “你说是你东家叫你做的,那我问你,你背后的东家是谁。” 周宁把话头拉了回来,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不是把我老板他们也一道抓了吗?嘿嘿,您要我说,那我就说,我那个老板呀,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长得还挺好看……” 他这句话说完,大理寺的公堂之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还是周宁敲了敲桌子,才叫那群人安静了下来。 “你继续说。” “嘿,我老板姓杨,大家伙儿都叫她老板,我有一回听见队伍里一个姓蒋的女人叫她,小沫,那个姓蒋的女人,老板喊她先生,还挺怪的咧。” “不过啊,我听人说,我那老板背后有人,好像是一个塞北的什么将军,那个姓蒋的女人听说就是那个将军手底下的人,大人,你说会不会其实是那个什么将军叫我那老板去干这活,不然这年头,哪有女人累死累活跑商的,坐在家里绣绣花做做饭,照顾照顾孩子,不挺好的嘛。” 那个人说到这里,才逐渐将獠牙露了出来。 他的笑容越发的张狂,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上首的周宁。 据公孙默先前所说,吴六原先从没有将话头引到林将军身上,恐怕也是为了今日这堂公开的堂审。 而随着吴六的这句话说完,公堂外头再次传来喧闹之声,这一回的声音比先前要大多了,周宁敲了好几声桌子都不见停下,就连杨沫在侧堂都能隐约听见。 “……我就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不会吧……” “不可能,我不信……” “你……还不信,这凶手都招了……” 虽然知道这是必经的过程,但听到这些话,杨沫还是觉得有些难过,将军带着塞北的将士们日夜镇守于边关,却得不到这些生活在锦衣玉食里的京城百姓的信任。 最后周宁还是从桌子下边掏出一块很久不用的惊堂木敲了几下,外头才终于消停下来。 “既然你说,你的老板就是指示你的幕后真凶,那本官现在就传唤你老板上来。” 杨沫听到这里,左手搓了搓袖子,忍不住按了按怀中藏着的那件东西,这才跟着来侧堂传唤她的一个官兵走到了正堂中央。 吴六见杨沫走过来,还特别嚣张的冲她笑了一笑。 “堂下何人?” 周宁例行公事问了一句。 杨沫将目光从跪着的吴六身上挪开,垂眸冲堂上的周宁行了一礼。 “民女杨沫,于塞北行商,此回上京,是为了将塞北的皮货运往京城。” “底下跪着那凶犯,你可认识?” “小民见过几回,是我商队先生在塞北新招的打手,至于他来路如何,并不算清楚。” “诶杨老板,你这是要同我撇清关系啊,我可说了,那些事可都是你们这些大老板叫我去做我才做的。” 听到杨沫那些话,吴六大咧咧的直接出声打断,颇有一种胡搅蛮缠的意味。 “吴六说的那些,指认你为幕后主使之词,你可认?”周宁眯了眯眼,顺势问出了这句话。 杨沫连眼神都没有多分给吴六一眼,仅是再行了一礼,说了一句,“小民不认。” “杨老板,你这说过的话不认,却要我们这些做工的贫苦百姓给你背锅。” 吴六说着就站了起来,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