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的地上,靠着柱子的位置放了一盆较大的盆景,柏叶松身,粗壮的根茎处还摆着几块碎石。 而内侧的房门处则放着些用来点缀的花草盆景,都不算大,可以看见有一处房门的外侧明显少了一盆,那个地方的地上落了好些碎土和碎石,应该是少了的那一盆落下的。 三楼的差役这会儿正记录着这些盆景的位置。 而严沥这会儿已经冲到了三楼,“杨老板,这里毕竟还是公家办案的地方,你还是下去等一等吧。” 严沥倒还没有气到直接抓着人下楼,他冲着楼梯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身子正好挡住了少了一盆盆景的那个地方。 “严大人,虽然我觉得你们应当迟早会注意到,”杨沫将挡在面前的男人拨了开来,“但我还是给你提个醒。” “你们找到那个差点砸中秦公子的盆景了吗?” 严沥闻言眯着眼打量了一眼杨沫,随后看向了身后战战兢兢跟上来的差役。 那个差役低头看了一眼那处空地,随后摇了摇头,“我们还没找到,不过住在这间房的那个人叫柳儿,是这家覃烟阁的花娘,我们准备找她问一问。” “你不应该找柳儿问,”杨沫摇了摇头,一手指向的却是柳儿左边的那处房间,那处房间比起柳儿的房间更靠近楼梯,“你应该去找昨夜这间房的主人。” 严沥:“此话何解?” 杨沫走到那处空地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的那些碎土:“这个人是慌张之下挪动的这盆盆景,不然绝不可能漏出这么多碎土来。” “可若是在案发之前搬的盆景,那他绝不会这么慌张,最有可能的是……” “他是案发之后,为了掩盖自己拿走的那处盆景,才拿走了这里的这盆,用来掩盖他原先拿走的那盆。” 严沥很快反应了过来,接上了杨沫的话。 而杨沫方才指着的那间房间门口,也被严沥叫人将那处的几盆花一一挪开,果然在门口的一处地上,发现了两道瓦盆的痕迹。 正巧这会儿杨沫瞧见蒋先生拎着一个穿着脏污,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的后颈,踏进了覃这处阁楼一楼的侧门。 她示意严沥往下看,没想到严沥动作比她快得多,看了一眼就往楼梯口跑了下去。 “放开我!你干什么平白无故地抓我!” 那个小孩在蒋先生手里拼命挣扎,若不是蒋先生并非寻常女子,这会儿估计已经叫他逃脱了。 “你放开我,不然我叫你好看!” 杨沫跟在严沥身后,随后亲眼看着他跨过凭栏跳了下去,吓得扑到凭栏上看了过去,随后看着那人毫发无损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算是白担心了。 那人一下子从二楼的楼梯口跳了下去,两步跨过那些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杂物,一把抓住了小男孩往蒋先生脸上抓去的爪子,而蒋先生也顺势放开了抓着男孩后颈的手。 大概是看见严沥的官服,那小孩儿瑟缩了一下。 “你是什么人?和覃烟阁有什么关系,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你有关?还是说有谁派你过来打探消息?” 严沥抓着小孩儿的手,嘴里的问话一句比一句吓人,吓得他往后缩了又缩,一双眼睛慌张地往身边的人求助。 “我不知道……” 小孩儿拼命地摇头,已经没有方才的嚣张了。 “痛……” 杨沫这会儿已经走到了严沥的身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严沥紧绷的手腕,随后拉过小男孩的手,示意严沥放开他。 “你这样问一个小孩子,能问出什么来?” 听到这话,严沥的眼神鄙夷了起来,他在京兆府干了这么多年,小孩子也不是没审过,多问几遍自然就问出来了。 杨沫拉过了小男孩,重新坐到了门槛上,随后掀开小孩儿的袖子看了看,原先被严沥握着的地方果然已经红肿了。 她将袖子重新放了下来,随后冲小孩儿笑了笑,指着严沥问道: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那孩子重新对上严沥可怕的视线,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 “是……是官府的人……” 杨沫点了点头,“那你知道他一拳能放倒两头健壮的公牛,一脚能踹翻四个成年的大汉吗?” “眼下我虽然能把你从他手里救出来,但也就这一会儿罢了,你要是不说实话,一会儿你被他带回去,可就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严沥:“……” 蒋先生:“。” 听到杨沫的话,小孩儿悄悄地看了一眼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