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索性将杯子重新放下,对面的男人笑了笑:“倒是难得见你问我借钱。” “你要这钱,有何作用?” 杨沫揉了揉袖子,站了起来,走到了茶室的窗口,推开窗,这里隐约能看见凌阙街上那处高耸的绣楼。 “东市上今日发生的事情,先生可知?” 方才那个将军府的小厮,肯定已经将事情说给东方先生听了。 “略有耳闻。” “我们拿不下那家绣楼,”杨沫的手指指在绣坊之上,随后移到了绣坊右边那处看不见的布行,“但那家布行,兴许能争取几分。” “你可想好了,将军府可没有能帮你打理店面的人。” “打理铺面的人……自然有人会出,”杨沫笑了笑,“先生知道苏政吗?” “苏政……” 听到这个名字东方泾笑了一声,“你知道苏政是谁吗?” 杨沫皱着眉看向东方先生,苏政,不就是西市几家商铺背后的东家吗? 只是还不等杨沫问出口,东方泾又笑了一声:“无妨,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 夜间,亥时。 整个京城的南城几乎都静了下来,只剩下零星几乎还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杨沫坐在内室窗子旁的桌边,一旁的窗子半开半合,有夜风从窗子外头漏了进来,偶尔能听见楼下的更夫敲着梆子路过。 杨沫将手上的游记合了起来,那是她白日里在书坊买的,还算有意思,笔者似乎也是去了不少地方,只是塞外的那几个地方倒不见提到。 被她安放在远离窗子那侧的油灯突然闪烁了一下,杨沫听见邸舍的楼下突然响起了喧闹声。 她穿上挂在一边的外衣,手刚刚碰上门栓,就听见楼下的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 “叫杨沫滚出来。” “我知道她住在这里……” “你给老子滚!” 杨沫一把推开房门,从二楼的凭栏缝里能看见,秦风带着的那些个人一把推开了邸舍的伙计,另一个伙计如今正坐在地上揉着后腰。 杨沫推门的动静惊动了底下的那些人。 为首的秦风阴鸷地看着她,过了许久,那伙计都已经站起来躲到了柜台后边,秦风才指着她开口说道:“杨老板好手段啊……” 杨沫扫了一眼秦风身后那些人,个个都算是彪形大汉,她转身关上房门走下了楼梯,坐到了秦风的对面。 “秦老板今日上门,怎么不提前通知在下,也好叫在下提前备一桌宴席。” “如今天色已晚,连伙计都没留下几个,这倒是叫杨某慢待秦老板了。” 杨沫冲秦风露出一个微笑,摸着桌上的那盏水壶,里头的水早就凉了。 “伙计,赶紧给秦老板上壶热茶啊。” “诶,好嘞。” 柜台后面的两个脑袋微微露出半个,其中一个被另一个踹出了柜台,苦着脸跑去后厨倒茶水。 “你不用拐弯抹角。”秦风似乎是懒得同她绕弯子了,“这几日我忙着我儿的事情,东市的那些事情,是你做下的吧?” “不知秦老板说的是……?” “啪”的一声,秦风的手拍在了桌子上,他站在对面手指着杨沫,“你不要以为我拿丁家的人没办法,就拿你也没办法!” “丁家?”杨沫疑惑的歪了歪脑袋,“这又同丁家有什么关系?” “秦老板,我知道秦公子之事,让你着实伤心,只是这丁老板可是东市商会的老大,岂可随意诋毁丁府,”杨沫装着摇了摇头,“会出事的。” 秦风的面色更沉,杨沫见着这状况也不再刺激秦风,正巧伙计将一壶茶水从后厨端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他们二人面前的桌子上。 杨沫倒了一杯清水推到秦风面前,“倒不知秦老板如此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面前的水被秦风一口喝干,“哐”的一声,水杯被他放在了桌面上。 “你不就是想要玲珑绣坊和南绣布行吗?” “我可以按市价卖给你,但我有个条件。” 杨沫:“……秦老板说来听听?” “这两家铺面从今往后绝不可做布行和衣坊相关的生意,如果……” “秦老板误会了,”杨沫的面色也淡了下来,秦风此人可能是高处坐的久了,一朝跌下来,竟然不知道怎么和人说话了。 “您若是将两家铺面转让给我,我要做什么,自然与秦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