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安静之时,一旁的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哭喊之声。 “云县主,您是县主,您得为我和小女做主啊!” “我这么些年就这一个女儿,如今没了性命,可叫我怎么活啊!” “若是您不为我做主,我今日不若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在场的人都是世家贵族的公子小姐,谁见过这等场面,所有的人从那个出声的地方绕开了一条小道,杨沫看见一个颇有些憔悴,看上去年纪颇有些大的婶子一瘸一拐地从人群的外边走了过来。 云笺身边的人拦在了她的身前,不让那个婶子靠近,那个婶子一下子跪扑在了地上。 “谁放这妇人进来的,快将她赶出去!” 令杨沫没想到的是,说话的人是原先还瞧着她们这处的丁复礼,他此刻眉头紧紧皱起,注意力已经全在地上那个婶子的身上了。 他身边的家仆冲上来就要拉起那个婶子,杨沫总觉着事情有些不对,抬头同蒋先生说了一句什么,蒋先生立刻抬脚踹起脚边的一颗石子,打在了其中一个家仆的膝盖上。 而与此同时,云笺皱着眉头喊住了众人。 “等等,让她说。” 那个婶子有些惧怕地看了那几个家仆一眼,又往云笺这处挪了几下,云笺后退了几步,才同身边的人嘱咐了几句,将她扶了起来。 “云县主,这等刁妇满口胡言,如今闯进这清颐园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不如叫我等将她送出去,她有什么冤屈,尽管上京兆府去说就罢了。” 那丁复礼上前几步,同云笺笑了笑,又踹了一脚方才摔在地上的家仆,“你们还不赶紧起来去帮帮云县主?” “这位公子,”云笺皱了皱眉,眼中的不喜越发明显,“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还是说要我的人帮你听懂?” 听到云笺话里的不善,丁复礼成功闭嘴,只是眼神却多了几分阴鸷。 “婶子,你有什么,尽管说便是了。” “县主,”那婶子泪眼婆娑,尽管被人扶着,身子也是微微颤抖,“民妇今年三十七,家中有一女,年方十七,去岁的时候本来同邻街的方姓书生定了亲,可……可谁知,民妇的女儿就在成亲前一个月叫一个恶霸掳了去,糟蹋……糟蹋了身子。” 婶子越说越痛苦,身上的颤抖越发剧烈。 “我那女儿回家之后成日里不说不笑,就连吃饭,也是民妇……同那书生的定亲自然是没了,本来,民妇想着,女儿只要还好好的,民妇就算是养她一辈子,我也认了……” “可是谁知道那恶霸竟然还不放过民妇的女儿……去年冬日,他,他又一次将我女儿掳走,这一回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那可怜的女儿了,县主,你是好人,你得替民妇做主啊……” “你这妇人,自个儿丢了女儿竟寻到这清颐园里来,真当这天子脚下没王法了吗?” 丁复礼见自个儿的家仆被云笺的人压得死死的,自个儿冲了上来想拉住那妇人。 “丁公子,这妇人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不如听一听再作判断。” 杨沫一句话说完,就被沈书一把拉到了身后,对面丁复礼的眼神越发可怖,拉住那妇人的手也僵在了原地。 听见丁复礼说的第一句话,杨沫就知道,这妇人口中的恶霸,八成就是这位丁公子,而这妇人是谁带进来的,除了秦家或是同秦家交好的人,杨沫不作二想。 既然秦疯子已经做了一,杨沫也不介意推一把,替他做一做这个二,横竖他们两家相争,得利的都会是他们这些虎视眈眈的旁人。 云笺听见杨沫的话,眼神若有所思,视线落到丁复礼身上,也多了几分打量:“你姓丁?你就是商会的那个丁家?” “你为何会在梅园?” 云笺这句话说完,丁复礼的手一下子便抓住了那婶子:“县主说的是,我这便退回去。” 杨沫在沈书身后,又默默地看了蒋先生一眼,她又踹起一脚,转瞬间,丁复礼抓着婶子的那只手的手背上便多出了一个红印,叫他痛的一下子就放开了那婶子。 “算了,这位大婶你先说说,你说的那个恶霸,到底是哪家的人?” 云笺将身后几个人的小动作无视了过去,抬眸仔细地瞧着那个婶子。 她此刻,满脸泪痕,双眼下的乌青极为明显,颤抖的唇透着惨白,就连两鬓都已经开始泛白,一点都不像一个才三十七的妇人,要说这个妇人有五十多,云笺也是信的。 又是一滴泪从婶子浑浊的眼睛里头落下,手颤颤巍巍地指向身后那人,她看着丁复礼,眼中的痛恶越发明显,咬牙切齿的模样宛若从地狱爬出来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