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极为凌乱,上头甚至没有一个女子该有的铜镜。 杨沫被他拉进了房门,按在了桌子前的凳子上,那双温热的大手一点点拂过她的眼角。 “阿沫,你不会觉得你眼下的这个状态,能够作为布行的东家去迎接你的客人吧?” 杨沫怔怔地看着沈书,甚至不知作何反应,那一处温热拂过她的眼睑,叫她闭起了眼睛,最终停在了她的眉心处,一点一点,缓缓地揉按着。 几日来的疲惫似乎一下子就从脚底席卷而来,双眼沉重地几乎打不开,昏暗的室内,面前的柔软似乎形成了最佳的港湾,几乎是下一瞬,杨沫的头就落到了沈书的手心,接着,她的整个人都被沈书抱在怀里,横抱了起来,被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内室的床榻上。 沈书的手眷恋地抚在她的眉眼之处,一点一点地往下,轻轻地揉着她眼角下的那片乌青,随后用大拇指的指腹揉了揉她挺翘的鼻尖,一直到那张总是说着拒绝他的话的唇。 拇指揉搓着她的唇珠,柔软,美好,几乎所有他能想到的美好的词汇,他都能用来形容她,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深的眷恋一个人,一刻也不舍得走开。 离开她的那几日,那些思念快将他沉没,叫他呼吸不过来。 沈书将自己的手从她的唇上挪开,抚在她的面颊一侧,下一瞬,他就将自己的唇按了上去,他轻轻娑磨了片刻,还用牙齿咬了咬她的下唇,留下一个浅淡的印记。 这个地方柔软的几乎叫他不舍得离开,只是他怕自己再停留在这里,会真的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那样的话,她应该会难过吧。 深深吸了一口气,沈书从杨沫的身上挪开,用手覆在杨沫的双眼上,自己紧紧地闭起了双眼,过了许久,沈书才勉强让自己翻腾不已的心海平静下来。 将杨沫脚上的布鞋脱下放在了一边,沈书将一旁的被子盖到了她身上,随后站起了身坐到了那张桌子前的矮凳上,闭上了眼睛,抿了抿唇,喉结上下滚动,她的温热似乎还停留在他的嘴角,仅仅片刻的时间,他竟然已经开始怀念那种柔软的触感了。 沈书将手放在了桌上那个木盒子上,一点点地握紧拳头。 如今,还不到时候。 - 辰时过了大半,杨沫才睁开了困倦的双眼。 她这一觉睡得极熟,如果不是潜意识里突然划过开业的事情,她绝不会这么快醒来。 挣扎着将手撑在床上,杨沫扶着脑袋坐了起来,她这会儿脑中昏昏沉沉,似乎有很多个小人围着她叫她继续躺下,再睡一会儿。 只是当她看见桌边坐着的那个人时,她的脑海里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完全清醒了过来。 “你……沈,沈书,你怎么在我,房间?” 这句话问完,她突然想起来,不就是沈书把她带进她自己的房间的吗? 也就是说,从她睡着之后,这家伙一直坐在这里没有离开? 轰的一声,杨沫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你,你快出去!” 她手忙脚乱地探头找着自己的鞋子,好不容易将鞋子穿进去,抬头看的时候,那人还坐在矮凳上,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我不是叫你出去吗!” 杨沫气的站起身拉起那人,却被人反手再次按在了矮凳上。 桌上的那个木盒被他打开,里头放着的正是女子上妆用的各类脂粉,螺黛,以及各式各样的口脂,甚至还放着不少的花钿。 “你……!” 杨沫抬头,震惊地看着这个男人,她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这么齐全的女子的妆容用品。 沈书取过脂粉,从杨沫的眼底开始,一点点替她擦了上去,直到将眼底的乌青全部盖住,脸上也被搽了薄薄一层,这盒子脂粉及其细腻,即便杨沫平日里不用,也知道不是高门贵族,是用不起这样的脂粉的。 她的下颌被人轻轻抬起,面前的青年从一旁的笔架之中取过一支极细的毛笔,掀开放着螺黛的那个小木盒,在其中轻轻一点,仔细地替她描起了眉。 她怔愣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的神色之中极为认真,为她描眉的手上,好几处都沾染了脂粉的痕迹,只是他似乎没有任何不满,从他漆黑的瞳孔之中,杨沫能清楚看见自己的脸,里头的那个女子极为出神地看着男子,似乎颇有心动的痕迹。 她一下子转开了脸,毛笔在眉尾处划过,划出了一道深色的痕迹。 “我……我可以自己来。” 杨沫慌忙站起身,想将这个人从房间里推出去,却被他按住了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