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忍冬哭得脸都红了,周洵担心吵醒姜楠,干脆塞了他两个橘子,这才转身上了楼。
姜楠睡得正香。
周洵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在床上人的嘴角轻啄了一下。
“你啊,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姜楠像是被吵到,翻了个身,直接用棉被给自己裹成了个蚕茧。
模糊间,周洵似乎被一个人给叫走了。
等她睡醒了,一下楼,就看见忍冬蔫头搭脑的缩在椅子上,手边的两个橘子,硬是一个没动。
“你这是咋了?”姜楠关心的问着,把扒好的橘子塞进了忍冬手里。
忍冬眼睛红红的:“嫂子,以后我就跟定你了,我要跟着你学本事,等我长大了,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姜楠被忍冬这副样子,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还是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两下。
“我们小忍冬的本事大着呢,快把这橘子吃了。”
忍冬没有家人的记忆,只有颠沛流离,以及姜楠对他的救命之恩。
长时间的流浪让他心思敏感,那细腻的心性就连周娅都比不上。
难不成是有人跟他说啥了?
姜楠正琢磨着,一辆吉普车就停在了诊所门口。
刺耳的刹车声让她皱起了眉。
看着气势汹汹下车的杜月娥,当即就明白这人怕是来者不善。
忍冬更是气势汹汹跑到门口,挡在了她身前,“你又来干啥?这不欢迎你!出去!”
“小杂种,你给我让开!”
杜月娥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她推开忍冬,指着姜楠的鼻子破口大骂。
“姜楠,你咋这么狠心?旻秋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居然跟研究院的那些老东西,合伙欺负她一个?她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她?”
叫骂声中,杜月娥将一团搓得皱皱巴巴的纸砸在了姜楠的脚边上。
姜楠一手扶着忍冬,神情冷漠地扫了地上的东西一眼。
白纸黑字上的四个大字格外清楚。
通报批评?
姜楠冷笑:“江旻秋被通报是她作茧自缚,自讨苦吃,关我啥事?”
她将忍冬扯到身后,上前一步,愠怒的眼睛死盯着杜月娥。
“一个堂堂医务工作者,医药研究所人员,为了一己私欲,草菅人命,连个刚做了开胸手术的婴儿都不放过,也配穿上这身白大衣?”姜楠寸步不让:“还是说,这就是你们江家的一贯作风?就她江旻秋是爹生妈养的,那婴儿的命就不是命吗?”
但凡她今天去得再晚点,持续一整夜的高烧极有可能要了那婴儿的命!
就算保住了命,也难保着长时间的高烧,会不会对那孩子的脑部发育造成影响。
这些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
姜楠捡起地上的东西,劈头砸在了杜月娥的怀里。
“我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带着你这脏东西,给我滚出去!”
杜月娥震怒:“姜楠!我可是你亲妈!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
“趁我还没动手,劝你尽快离开我的视线。”姜楠瞳孔微缩,面无表情。
对于江家人,姜楠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
杜月娥一副姜楠不识好歹的口气:“旻秋都已经说了,你可以回到江家,她不会跟你抢的,只求可以留在我们身边。我们养她这么多年,难道你非要让我们母女分离吗?”
越说越气,杜月娥已经不顾之前的形象,指着姜楠的脸骂:“你跟那些人合伙害她,是非要逼死她不可吗?你还说她不配当医生,难道你这样为了自己名声的人,把她一个学医的狠狠践踏在脚下,你就配了?”
姜楠对着天翻了翻白眼。
刀不捅在自己身上,是绝对不知道疼的。
这份通报一出,江旻秋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这杜月娥不想尽可能地减小事态扩大造成的影响,反倒跑到她这儿来哭爹喊娘,就这脑子,不愧能教出江旻秋那个蠢货来。
一想到江家那些人,姜楠就觉得自己的胃里头犯恶心。
下腹的坠痛感更是让她越发烦躁。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跟忍冬吩咐:“你去派出所一趟,我这有人寻衅滋事,让公安同志来处理。”
公安带着姜楠和杜月娥等人到了派出所。
写下笔录,周娅和周母才接到消息,急匆匆的就赶了过来。
一看到杜月娥,两人顿时像母鸡护崽子一样把姜楠挡在了身后。
“你怎么还不死心?我告诉你,我嫂子已经嫁给了我大哥,就跟你们江家没有半分钱关系了,你们要是再来找麻烦,我就算拼了命,也要跟你们来个鱼死网破!”周娅怒目圆瞪。
周娅浓眉大眼的,这么一瞪,愣是让杜月娥也有点怕她。
姜楠看在眼里,心中涌起感动来,虽说上次有摩擦,但想想周娅其实始终都在她这边的。
而周母更是在地上淬了一口,“我呸!还读书人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欺负我家小楠没人撑腰是吧?你等着,我这就去你们江家门口闹去,我倒想看看啥样的高门大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