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博心里怒火中烧。
一张脸也是火辣辣的。
他们江家几代人努力到今天,居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指着鼻子骂!
偏偏这小丫头片子还是自己亲生的!
江文博恨不能把姜楠塞回她娘的肚子里重生一遍:“要是知道你是这个德行,打你出生那天,我就该掐死你,喂不熟的白眼狼!”
姜楠微挑着眉,嘴角的不屑笑容明晃晃的:“那你没机会了,连自己亲生女儿被人掉包都不知道,还认贼为亲,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坏人的孩子养了那么大。”
说着话,姜楠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暖手,能噎死人的一张小嘴,压根没停:“我现在还真有点庆幸,得亏了我没在那个没有半点人情味的鬼地方长大,不然,也得和江旻秋落得一样的下场。”
“放肆!”看着争论不休的两人,江老爷子低喝出声,“姜楠,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是在教你要怎么做人,你之前的人生,我们没有参与,可江家也是受害者,你怪不得我们头上来。”
江老爷子一句话,直接扭曲了姜楠这番话的实际意思。
要不说这姜还是老的辣呢。
姜楠搓着水杯没吭声,再将水杯放在桌上的瞬间,她缓缓抬眸,目光犀利。
“江老爷子,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您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江家确实树大根深,可再大的树,从根上烂了,也迟早有倒的那一天!”
“姜楠!”江文博彻底压不住火了,砸了杯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居然咒我们江家,你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来人!给我把她捆了,带回江家去!我倒是想看看,不给她水,不给她饭,她这骨头还能硬到啥时候去!”
杯子碎了两分钟,本该进来抓人的人,压根就没出现。
江文博愣住了。
江老爷子跟着皱起了眉:“你到底在弄些啥?”他看向江文博,一张老脸不怒自威。
而眼看着情况不妙,江文博起身便冲了出去,正准备去找人,迎面就撞上了周洵。
周洵足比江文博高了半个头,人又壮。
俩人一对面,差点给江文博吓个跟头:“你……你要干啥!”
周洵抬手就摁住了江文博的肩膀,那力道大的差点直接把他的肩膀给卸下来。
听到动静朝外张望姜楠正好看见这一幕,她呲牙直乐:“哟,江文博同志不讲究啊,想找人害我就算了,怎么还能把江老爷子自己扔这啊?这要是真出了事,你不会想让老爷子这么大的岁数去监狱里头蹲大牢吧?”
论补刀,姜楠是专业的。
她捅人心窝子的本事,和针灸一样炉火纯青。
江文博的脸胀成了猪肝色,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放手啊我告诉你,打人是犯法的!”
他紧张的咽着口水,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周洵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就在他的眼巴前晃,要不是有门框,他估计这会儿已经栽在地上了。
周洵自然是把他的反应看在了眼里,他嘲讽一笑:“你刚才是想出去找人吧?别担心,你叫来的那几个人正跟我战友一块吃饭呢,这聚华大饭店的菜可不便宜,他们也算是捡着便宜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全都变了脸。
姜楠的小脸更是刷的一下就白了。
要不是昨天晚上就和周洵商量好了,让他留在这,以防万一,没准她真的会了着了这江文博的道!
一旦被带回江家,她就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姜楠的脸沉了下来,越想越是后怕。
她一手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将刚撂下的那杯子水,全泼在了江文博的脸上。
杯子还没放下,姜楠就扭着头,笑盈盈的看向了一旁的男人:“洵哥,你可得小心点,江文博也是个大夫,这手可比命都金贵,可别给人伤着了。”
话音没落,周洵嘴角轻扯,手腕一动。
只听咔吧一声,这江文博的肩膀被他生生的掰错了位。
“啊!我的胳膊……”
江文博杀猪一样的惨嚎惊动了所有人。
就连八风不动的江老爷子眼皮子都跟着跳了跳。
周洵扔死狗一样把江文博丢到了一旁,拉开姜楠身旁的椅子就坐了下去。
那宽阔的肩背挺的笔直,眉头紧皱着。
他一身杀气,紧盯着江老爷子:“老爷子,见笑了,我一个当兵的粗人,手上没个轻重,就是扶了江文博同志,谁成想,竟成了这样,你看看这事闹得?要不,我找辆车先把人送医院去,把这胳膊接上?”
江老爷子面无表情,放在桌上的时候虚握着。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还是很能沉得住气。
他慢条斯理的桌上的报纸翻了个面,“这事儿,我不知情,我只是想和小楠吃个饭。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和小楠一个交代的。”
在场的人都知道,江老爷子看不惯周洵,更是瞧不起他的出身。
连带着姜楠都因为两人的婚姻,在江老爷子这的地位大打折扣。
所以他的话,姜楠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