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巾女人凶神恶煞,手里锋利的短刀泛着寒光,狭窄的车厢躲藏的地方实在是有限,姜楠刚一闪身,短刀还是擦着棉袄捅了过去。
周洵反应迅速,在红头巾女人还想动手的时候:“找死!”
周洵以极快的速度将姜楠扯到身后,单手擒住了红头巾女人的手腕,用力的往反方向一掰。
只听咔吧一声,红衣女人的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翻了过去,手中的短刀也应声落地,紧跟着,人就被摁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在场的人惊呼不断,闻声赶来的列车长很快就控制住了那红头巾的女人。
可姜楠顾不上那女人,视线一直落在了周洵的手掌上,刚才动手的时候,那女人胡乱的挥着刀,刀锋划开了周洵的手心,当场就见了血。
“洵哥!”姜楠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医药包,用止血带系住了周洵的手臂,开始检查伤口,进行初步缝合。
周洵见姜楠目光担忧,连忙出声安慰:“这点小伤不要紧,你有没有受伤?”
男人说话间在姜楠的腰腹上一阵摸索,在确定短刀只割破了袄子,并没有伤到人后,松了一口气。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闲心操心我?”姜楠眼眶泛红地瞪着周洵,声音里都是担忧:“还好这伤口割的不深,没伤到血管和筋脉,要不然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姜楠嘴上责怪着,捏着缝合针的手丝毫不见抖,落针的速度快准狠,打完结后,她又上了药,用纱布缠好。
处理好了周洵的上,她扭头看向那个红头巾的女人,甩手一耳光就抡在了她的脸上。
力道大得当场就把女人的脸抽歪了过去,挨了巴掌的那半边,脸一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嘴角都在往外渗着血。
“便宜没占到,就改行偷东西了,现在还敢动刀伤人,你这是杀人未遂!等着吃官司吧!”
周洵很少看见姜楠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瞧着她为自己出头时像是发怒的小狮子一样,心他里跟抹了蜜似的。
姜楠眼角的余光瞥见周洵带笑的嘴角,又是气的一阵心口闷疼,在列车上的安全员把那女人带走后,她忍不住在男人的小腿上踢了一下。
“你还有心思笑?伤口不疼了是吧?但凡刚才那疯女人的刀,再偏一寸,你这手掌就废了!”姜楠越想越气,干脆撸起男人的袖子,照着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口。
皮糙肉厚的周洵连眼皮都没抬,没伤到的那只手捞着姜楠的细腰就将人搂进了怀里。
“我这不是怕她伤着你吗?有点小伤,用不了多久就好了。你没事就行,不生气了,成不成?”周洵的声音低沉,呼吸撒在姜楠的脖颈上,温柔得恨不能腻死人。
姜楠在他的肩上捶了两下,埋怨起来:“洵哥,我知道你想护着我,可你下回护着我之前,能不能先顾着点你自己?你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每当出现这样的事,姜楠总能想起前世的他奋不顾身的救了自己,最后却被大火吞噬的场景。
重来一回,她一遍遍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再让周洵因自己而受伤。
可每次都事与愿违。
周洵抱着姜楠坐在了铺上,声音坚定的说着自己错了,还保证自己绝不再犯。
听了这话,姜楠才算饶了他,找了件新衣裳,想把那破了的袄子换下来。看着姜楠离开的身影,周洵的目光沉了下来。
他确实错了,错在没有把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居然让姜楠几次身犯险境。
作为一个丈夫,周洵觉得自己是失职的。
他错了,但下回还要这么干。
接下来的一路,倒也算是风平浪静。
下了火车后,两人配合着车站的工作人员把红头巾女人和那个络腮胡子扭送到了派出所,走完了相应流程,才回了诊所。
小年夜,诊所的玻璃上覆着一层水雾,暖黄色的灯映着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
周母叹着气,看着闷头翻着字典的周娅和忍冬,目光不自觉的飘向了门口。
姜楠一走就是大半个月,除了那封报平安的信,一点消息都没有,周洵就更不用说了。
“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你大哥和嫂子能不能赶回来?明天你去邮局看看有没有他俩的信。”周母嘱咐着。
周娅头都不抬,把字典上的字抄在了纸上:“大哥和嫂子都说了,一定能回来过年,那就肯定会回来,他俩啥时候说过假话?妈,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周母叹着气,扎上了围裙:“唉,你大哥,一个男人在外头闯荡妈不担心,可你嫂子一个女人家,在外头指不定得吃啥苦呢。女人走南闯北哪里有这么容易的?外头乱着呢,我是真怕她出啥事儿,到时候没办法跟你大哥交代。”
周娅早就习惯了她每天重复的念叨,自打姜楠离开诊所,周母就像是丢了魂一样,隔三差五就要念叨两句,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周娅撂下笔:“嫂子比咱们一家人加起来都聪明,咋还用得着我们操心?我把这字典上的东西多教一些给忍冬,等嫂子回来的时候,给她一个大惊喜,那才是真格的。”
就在这时,一阵推门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