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娅一想起刚才听到的话,整个人都气不打一处来:“她说,我们周家借着哥的光荣称号故意打压她们,还说是姜楠强求着要给艳芳把脉的。” “我去找庄叔。”庄叔是叶大姐的丈夫,跟周洵的父亲曾经是好兄弟,所以当初屋子也挑一块儿盖。 周父意外去世以后,庄叔有一段时间对周家很是照拂,不知从哪里就传出了风言风语,周母怕自己连累了别人名声,就特意与对方疏离,两家关系也就渐渐远了。 不过,庄叔还算是个实诚人,找他说总比直接找叶大姐好。 周娅拦住周洵:“哥,别找了,自从你腿伤了退役以后,这些邻里有谁真心帮过咱?要我说,都是些势利眼,白眼狼!” 周洵面色一沉,斥责道:“小娅!别乱说话,别人又没欠我们,凭啥要帮?” 原本周洵是这周家乡最有出息的一个,周边自然朋友一堆,人人在他面前都是好人。 退役以后也有不断上门“慰问”的,但多少是真心多少是怀揣那么点见不得人的坏心思的,周洵也不是不能察觉。 这件事周娅不说出来,姜楠也能理解。 当初她嫁过来不甘不愿,就有不少周家邻居劝她离开别耽误在一个废人身上的。 那些人的嘴脸姜楠一个个都记得。 周娅正在气头上,周洵那边她不敢吵,就把目标换成了姜楠:“姜楠,我哥的处境已经很难了,你就算是忍不住要好心救人,求你先看看对象行不行?” “周娅!”周洵的责备已经变为呵斥,“你给我闭嘴,回自己的房间去!” 周娅看大哥是真发怒了,担心他气坏了自己,跺着脚往楼上咚咚跑了。 “抱歉,是我没教好她。”周洵压着怒意同姜楠致歉。 姜楠抚着周洵的背给他顺气:“别激动,周娅就是这个性子,我没觉得有什么的。” 姜楠推着周洵往他的房间走:“白天擦一遍药,晚上再抹一遍,你能恢复得快一些。” 因为脑子里在想叶兰的事情,今天的上药过程周洵觉得异常顺利,甚至什么时候好的他都没注意到。 姜楠将空了的药罐收起来,准备拿去水池清洗:“这个药膏里面我加了些静心助眠的草药,你现在睡一觉,等吃午饭的时候再喊你。” 周洵轻轻抓住姜楠的衣摆:“你别担心,叶兰那边的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姜楠闻言一笑:“我从来就没有担心过,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肯定不会看我被别人欺负。” 周洵听姜楠这话怪怪的,忙着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对你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医生,所以能帮的忙我一定会帮。” 姜楠听着他这么着急地要撇开关系,心里头闷闷的,她咬了咬嘴唇:“我知道……你也别担心,我答应你的肯定会做到的……先休息吧,我还要去给梅芳姐看病。” 姜楠逃跑一般出了周洵的卧室,在门外深吸一口气,将表情调整到自然状态,才应向院子里的姚老汉夫妻:“姚叔,我这边已经好了,走吧,上你家去。” 姚晓生今日没跟着老爹过来,就呆在家里照顾梅芳。 自从知道梅芳怀孕,现在她可是成了全家最金贵的人。 “梅芳放着!这个我来就行。”姚晓生看见梅芳在整理桌面,紧张地冲了过去。 梅芳嗔道:“哪儿有这么夸张,要是这孩子跟我有缘,他就会留下,要是无缘……那也没法强求。” 姚晓生一挺背:“有缘!肯定有缘!这娃在这么特殊的时候来,那真叫天将降大任那啥……哈哈。” 两口子笑闹间,姜楠就提着脚跨进了门槛:“晓生哥还会背《孟子》啊,真厉害。” 姚晓生尴尬地挠头:“小时候读过一点,忘光了——姜大夫,你可真是神了,我们找了县里最有威望的老大夫,他都夸你厉害,还跟我们要你的信息呢。” 姜楠捂嘴笑道:“术业有专攻,凑巧我会这一道,神的不是我,是中医之术。” “不管怎么说,姜大夫,这次是真的多亏了你呀。”姚母端着个印了红双喜的铁盒走出来,“来,吃点东西。” 红双喜铁盒里面装着几样点心,分别是爆米花、麦芽糖和炒瓜子。 “姜大夫你吃,这些都是昨儿个去县里买的,新鲜。” 姜楠随便吃了几颗爆米花,夸道:“难怪说是县里的,确实比我们供销社卖得更香。” 姚母笑得脸上都开了花:“姜大夫要是不嫌弃,待会儿就把这些带回去当个路上零嘴。” 姜楠并不贪嘴,几番推辞都推不掉,只好答应着收下。 姚母这才心满意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