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知道这是周洵又犯病了。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姜楠大致知道了一些周洵的病症表现。 逆针气后,周洵出现了三种不同的状态。 一是对姜楠过度依赖型,这时候的他就把姜楠看成是自己最重要的所有物,占有欲极其明显,时不时就能说出些没羞没臊的话来。 第二种是被迫害妄想型,这时候周洵会把曾经对姜楠的猜忌无限放大化,不管姜楠做了什么在他眼里就是要害人,这个状态下的周洵动不动会把离婚挂在嘴边,说出来的话也是气死人不偿命。 第三种是正常型,可以解释为面对除姜楠以外的所有人,周洵都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姜楠养伤这几日不断把头脑里的医学知识翻来覆去地找,还是没能找出应对的法子,只能寄希望于找来师傅老人家给他治疗了。 姜楠被周洵闹了个红脸,周洵却一无所知,仍旧端着兄长的架势质问周娅:“你说被彭大头设计了?讲清楚点。” 周娅面对周洵那可是老实的不得了,规规矩矩地坐好,解释道:“我之前想给姜楠补身体,就准备去黑市买鸡,但是不知道黑市在哪儿,正好听说彭大头去过,就去问了他,结果他说可以把自己家的鸡赊给我,那我当然不会舍近求远嘛……” “哼,”周洵冷笑,“天上掉馅饼的事你也信?” 周娅委屈道:“我看彭大头挺真诚的,也没想到会是那样的人啊。” 姜楠又想起了一点,开口问道:“梅芳说你答应彭大头了,你答应他什么了?” 周娅想了想:“我本来就打算跟他要一只鸡的,结果后来凑巧做工的时候遇上了,他问我还要不要,反正他家里多,我想着人人家里都把鸡当宝贝,就彭大头给得出来,怕他赊给别人,就赶忙跟他又拿了一只……然后他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朋友,我答应了。” “就这样?”姜楠依旧觉得不对,“他问你的就是做朋友?” “——是……吧。”周娅嗫嚅着。 周洵听出了周娅的迟疑,冷声道:“你是不是还承诺了什么。” “没有没有,”周娅摆手,“就是彭大头说很多人答应跟他做朋友最后都嫌弃他单身汉,让我签了个保证书……” 周娅声音越说越小。 “你签了?”周洵凉飕飕地问。 “……签了。” “难怪了,”姜楠似有所悟,“彭大头说过几天要告诉村里人你们好上了,到时候你肯定不承认,他就会拿出这个什么保证书,村里人才不管里面有没有猫腻,反正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要变成真的。” 周娅一张脸已经变得刷白:“那我要怎么办啊?我现在就去找他说清楚!” “回来!”周洵叫住了转头要走的周娅,“你过去能干什么,越描越黑吗?你信不信等回头村里就要传起来说你跑到彭大头家里去处朋友了。” “那可怎么办嘛!”周娅急得都快要掉泪珠子了。 其实这事都还没有传开,也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但是周洵故意说得这么严重,无非就是要吓吓周娅,给她一个教训。 姜楠知道周洵的意思,所以特意等他恐吓了周娅一番后才出声安慰:“小娅,你先别急,这个事情呢,你不好出面,我跟你哥去跑一趟,下次可别再犯傻了。” 这种事关周娅名声的事情,肯定是越早解决越好。 姜楠换上衣服就跟周洵出了门。 彭大头家离周家不算太远,没多久就走到了。 彭大头和他老娘正在吃晚饭,看到周洵过来,两人相视一眼后,彭大头他娘先露出了笑:“哟,是周洵同志啊,稀客稀客,大头,去给你周哥推一把。” 周洵明明比彭大头要小得多,彭老娘却让儿子喊他哥,还特意喊得贼大声,让那隔壁正在院子里歇息的邻居听了见,这里面的心思可真不得不说是歹毒。 “欸!周哥,你咋亲自上门啦!”彭大头也应得很大声,生怕旁人听不见。 周洵摁住彭大头的手:“不必,我自己就可以。” 几人进了屋子,姜楠顺势看了一圈明明没几样东西、却乱得跟猪圈似的前厅,对这娘俩的懒惰程度更有了一番认识。 “我今天过来的意思你们应该也能猜到,”周洵懒得跟他们废话,开门见山道,“两只鸡的钱我按市价给你们,你们把小娅不懂事签下的保证书交还给我。” 彭母一甩袖子:“嘿,你这当哥哥的咋还管妹妹交朋友啊。” “如果是坦坦荡荡正儿八经地交朋友,犯得着写保证书么?” 彭母嘴皮子也厉害,不假思索就推脱道:“那是他们俩人自己愿意写,我们又犯不着管,再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