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将军借来的兵身手不错,虽然人少,可个个都是捅刀子的好手,一人能当十人用。这些西越人本就是偷偷摸摸行事,也没想过会被人下套,当阳州守备军的士兵挥刀而来时,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跟群没头苍蝇四处乱窜,还有甚者想跳海逃路的。 可西越人的商船早就被守备军围得密不透风,那些跳海的当场就被捅了刀子,鲜血在暗夜里与海水融为一体,唯有尸身在海面上漂浮着。 其他的西越船员见状也不敢逃了,束手就擒的抱头蹲在甲板上,由着大安的士兵将他们三五一群的捆成一团。 凌安若带着江铭轩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些西越人瑟瑟发抖的说着一些听不懂的番邦话,不用问大概也能猜到他们在求饶。 唯有雅克不同,就算被人五花大绑的捆在地上,一双眼睛也还是恶狠狠的盯着周珩。 凌安若看了他一眼,让江铭轩跟着希签去搜船,而后才对周珩说道:“身手不错啊,离开这几年功夫倒是没落下。” 刚才她虽未在场,却拿着千里镜把周珩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见他能应付得过来,也就没有出手。 周珩笑了笑,说道:“好歹是你教出来的,总不能给你丢人不是?” 凌安若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她目光扫过这些西越人,最后又落回到雅克身上,眼里带着一丝往日没有的阴沉,“哎,我问你,除了孙氏,还有谁在替你们私运乌香?你们都什么时辰接头交货?” “你想让我卖人?”雅克瞪着凌安若,呸了一声,“卑鄙的大安人,老子才不告诉你!” “呵,这么团结友爱啊?”凌安若轻轻嗤笑了一下,抽出陆安腰侧的长刀,在雅克身上来回比划着,“也不知道你们这份情谊能挨得过几刀?” “你要刑讯逼供?”雅克微微眯起眼,半带威胁的提醒道,“我可不是你们大安人,这事若是传回我国,定不会轻易饶过你们!” 凌安若眼眸半敛,手中的刀也顿了一下。这几年大安为了和西越通商,两地都隔着大洋井水不犯河水的处着,这逼供的事若是传到西越,也不知会闹成哪样。 陆安也凑过来犹疑的说道:“少爷,他这话也未尝没有道理,毕竟不是咱们自己人,怕是会多生事端。” 凌安若没有吭声,心头有些不快,可握刀的手到底是垂了下去。 雅克见对方怕了,得意的笑了一下,可笑声还未到底,就化为一声惨叫,倒地举着被洞穿的手掌哀嚎。 凌安若和陆安皆惊诧的看向周珩。 周珩只是甩了甩刀尖的血,冷冷淡淡的道:“他没站在大安的土地上吗?任何人,凡是在我大安境内,必遵我大安律法。一个西越人而已,也敢在此叫嚣。” 他说着再次把刀对准了雅克,逼问道:“孙氏何时与你接头?” 雅克吃了苦头,不敢再瞒着了,哆哆嗦嗦的道:“明日……丑时。” “可有同谋?” “还有卖绸缎的张氏……和卖瓷器的李氏,再往上,只有霍先生知道了。” “生乌都藏在何处?” “生乌?”雅克心里一惊,这才意识到这些人其实是冲着生乌来的,他慌乱的摇头道,“没,没有生乌,我们只卖提炼好的乌香……啊……” 周珩没等他说完,又是一刀捅了下去,“我再问一次,生乌在哪?” 雅克跟看恶鬼似的惊恐的看着周珩,不懂这人披着这样的皮囊,下手怎么这般狠毒。 周珩等不到回应,再次抬起了手,雅克真是怕了他了,连忙出声道:“在,在船舱底下,那里有个隔层。” 与此同时,希签也跑了过来,说在船舱下找到了大量生乌。 周珩哼了一声,扔了手里的刀,垂眸轻蔑的看着雅克,“我当是个多硬骨头呢,这不全招了?今日太晚了,明日再审吧,陆安找个人给他上药,别让他死了。” 陆安:“是。” “孙氏你打算怎么捉?”凌安若跟着周珩下了船,“我这可没有西越人来充数。” “没事,我有。”周珩不在意的道,“崔氏家大业大,要找几个西越人伙计还是容易的,反正他们长得也差不多,估计孙氏的人也认不出来。” 他话音刚落,前头突然传来一阵凶猛的狗叫,就跟夜里来了贼似的。 周珩皱了皱眉:“黑子这是在叫什么?” 陆安正想过去看看情况,恰好一个小兵跑了过来,冲凌安若一拱手道:“少爷,我们在码头外发现了孙氏的马车,队长已经带人去追了。” “孙氏?”凌安若看向周珩,“他们不是明天来取货,而是今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