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饿劲消退了不少,才开始慢条斯理吃起面来。 忽然,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从门外探出了头,圆溜溜的眼睛对着周珩的碗里冒出了精光,口中还时不时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响。 周珩闻声看去,看到那只和黑子小时候一个模样的小黑狗也是一愣。 “呦,小鼻子还挺灵,这就闻着味过来了。”凌安若看着那只小黑狗笑说道。 周珩:“所以这狗是……” 凌安若边嘬着声招呼小狗崽进来,边点头道:“嗯,你孙子,刚一个多月。” 小狗崽不认识周珩,可认识凌安若,一听见召唤,摇头摆尾的晃了进门,后头还跟着三个小身影,颜色也由深到浅的变化着,最后一只更是没了墨。 周珩望着脚边的四个小肉墩,也没想到一顿面不到的功夫,他就长了个辈分,一时间百感交集:“没想到我年纪轻轻,居然就能儿孙绕膝了。” 凌安若摸着一颗小脑袋,“呵”了一声,毫不客气的道:“你要是再晚几年回来,都能四世同堂了。” 眼瞅着这话题有些危险,周珩忙问起了别的:“这几个都起名字了吗?” “起了吧,它们几个都被府里的侍卫给收养了,应该是有名字了。”凌安若既庆幸又提醒道,“所以你消了这个念头吧。” “行吧。”周珩叹了口气,颇为遗憾的作罢了。 可就他那起名的水准,凌安若都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她不用脑子想都能猜得出又是什么小黑,小白这样烂大街的名。 被八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任谁也没办法继续吃独食,两碗鸡汤面里的肉块几乎都被几只小奶狗分了一干二净,就差连面汤也给喝了。 等把碗筷也收拾干净了,太阳也冒出了头,金灿灿的阳光洒了一地,府里也开始有了人声。 周珩撑了撑懒腰,感觉肚子一饱,身上的懒劲又泛了起来,特想回床上继续躺着,随即摆了摆手道:“走了,回去再眯儿。” 凌安若无语的看着他:“又睡?你可真是睡神附体了吧?” 接连两天,周珩基本上都维持着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出来躺摇椅上晒会儿太阳,要么逗着狗玩,反正半点正事都没干。 凌安若念着他才刚回府,就是看不顺眼他那猪一样的日子也都忍了,李叔他们就更不会说什么,恨不得把他当宝贝给供着,惯得某人更是懒得没了边,多几步都不愿走,把混吃等死这四个字演绎到极致。 到最后连老天都看不下眼了,在周珩回府的第四天,福伯知道二当家回来后,把这三年各个店铺的账目都送了过来让周珩过目。 “啊——怎么这么多啊,这得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啊。”周珩趴在桌上对着眼前叠成小山账本痛苦哀嚎着,算盘珠子也被他扒拉的噼啪乱响。 凌安若被他吵的耳朵疼,无奈的放下手里的公文,对坐在一旁的周珩说道:“行了,别嚎了,就你那嚎的功夫都可以多算一页了。” “可我真的算不动了。”周珩看着那账本一堆让人头晕眼花的数字,只觉得有钱也好累,他一个走一步喘三下,只能在锦绣丛里混吃等死的王爷,为什么要吃这种苦。 他不应该每天吃吃睡睡,时不时对着落花伤春悲秋一下就好了吗? 周珩看了眼那小山堆,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得找个陪他分摊,随即目光放在了凌安若身上,哼哼唧唧的道:“安若,安若……” 凌安若没理他。 周珩不甘寂寞的继续念经似的叫道:“凌安若,安安,若若……” “你他娘的再叫得那么恶心,我现在就一掌劈死你信不信?”凌安若忍无可忍,放下手里的文书,转头看着那磨人精咬牙切齿道,“有话不能好好说?你到底想干嘛?” 周珩讨好的朝了她笑了笑,指着那堆账本道:“我们一人一半吧,我实在是算不完了。” “王爷,您这话也真是好意思说的出口啊。”凌安若用笔杆敲了敲堆在案前的文书,“我已经帮你分担不少了,按理说,这也是你的活,你若是要分就把这堆也一块分了吧。” 周珩看向那堆文书,也堆得跟小山似的,都是凌安若不在黎州这段日子积留下来的公务,军务以及一些密函,这些东西不仅得看,还得费脑,比算账累多了。 周珩当机立断的坐直了身子,随手抽过了一本账簿,把算盘扒得哗啦响,搞得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摇头拒绝道:“不了不了,老话说得好,后宫不得干政,你还是自己看吧。” 凌安若白了他一眼,不得干政个屁,想偷懒就直说。 凌安若看着眼前堆积如山,本不该归她处理的事务,也是心累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