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看着我?”凌安若被周珩直勾勾的盯着,有点浑身发毛,不禁让她有点心虚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可想来想去也无头绪,直接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啊,这春日晴朗,阳光明媚的,能出什么事。”周珩回过神说道。 凌安若不信,直觉周珩有什么事瞒着她,狐疑的再次问道:“真的没有?” 周珩:“没有。” “那你来这里干嘛?”凌安若问道。 “我……”周珩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抱月河边。 没想到自己居然走了这么远。 还挺能走。 “我闲的没事,随便逛逛。”周珩看着不远处的河畔上有一堆将士正忙着修补前段日子被雨水冲毁的堤坝,其中不少人还都是些世家里的少爷,可该担泥的担泥,该下水的下水,熟练得仿佛像个已经干了百八十年的泥瓦匠,真是看不出从前半分纨绔样儿。 “这些小子可以啊,改头换面啊这是。”周珩不由得赞叹道。 “嗯。”凌安若得意的挑了挑眉,“也不看看是谁带的兵。”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周珩笑着看了她一眼,转身从小厮手里拿过木盒子端到凌安若面前,“看你劳苦功高的份上,送你一样好东西,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凌安若看了那一眼长盒,估摸着应该是个兵器,“剑吗?还是刀?” 周珩笑而不答,只让她自己打开看看。 还挺神秘? 凌安若看了周珩一眼,不知道他又弄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她至今都忘不了周珩把青楼当生辰礼送她时的震惊和无语,可当她小心的打开木盒,在看到盒子里装着的东西时,眼睛却倏地亮了起来。 只见那长木盒里静静地躺着两把火/枪,以棕褐色的木料为枪身,冷银色的钢铁为管口,枪托处还雕着金制镂花,美得让人目不转睛,却又能透过冰冷冷的枪口感觉到它内藏的危险。 “这是……火绳枪?你从哪搞来的?”凌安若眼睛发亮的看着周珩,不等人回话就小心的拿起一把在手上来回研究着,“嗯?奇怪,怎么没有火绳?” 周珩就猜到凌安若会喜欢这种东西,颇为自得地说道:“这不是咱们大安的火绳枪,那个都由御林军管控,每一把都有编号,我可弄不来。这是西越的击发枪,只要扣动板机,这上头的击锤就会自动击打火帽,引燃膛内的火/药,不用随身携带几米长的绳子。” “是吗,那还真是方便了不少。”凌安若颇有兴趣的扣着板机玩,仔细看上头的击锤是如何运作的,而后又无意中拉开了枪栓,往前一推,露出一个凹陷下去的小匣子,“这个是……” “这个是弹膛,可以从后面直接上弹,然后再把枪栓拉回往上扣好闭锁就可以射击。”周珩拿过盒子里的另一把,给凌安若演示了一遍说道,“这西越枪一次可以放下五枚子弹,不用一次一换。若是像我们火绳枪那样先清理好火孔,再把火/药和子弹塞进去,最后再点燃火绳,都不知道被人打死多少回了。” 凌安若没有叫好,也没再拿着火/枪把玩,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周珩,良久她才问道:“周珩,你在害怕什么?” 周珩扣动扳机的手一顿,转头看向凌安若。 “先是战舰,再是火/枪,要不是你之前劝我三思而行,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想起兵谋逆了。”凌安若冷静的说道。 周珩却被她的口无遮拦吓了一跳,他往四周看了看,幸好他为了方便说话,把小厮给支开了,那些黎州守备军离的也远,谁都没有听见。 “你也真是胆子大,大庭广众的,就敢这么口无遮拦。”周珩叹了口气道。 凌安若无语的挥了挥手上火/枪,“王爷,您学富五车,应该知道什么叫掩耳盗铃吧?您都把这等要人命的凶器明目张胆的拿了出来,还怕刚才那区区四个字?” 周珩沉默的看了手上的火/枪一眼:“……还真是,我光顾着给你看,忘了这茬了。” 他后知后觉的要把枪放回去,可拿都拿出来了,再塞回去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一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别放了,反正在自己地头上,被看了也无妨,让他们管紧嘴就行。”凌安若说道,“你还没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珩深深叹了口气,他把火/枪放回盒子里,慢慢说道:“你知道两年前我去西越,第一次踏上他们的土地时是什么感觉吗?” 凌安若摇了摇头。 “我感觉到了恐惧。”周珩毫不掩饰的说道。 凌安若愣住了,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