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去?” 道济颔首道:“姑娘放心,贫僧自当一同前往,王爷如今虽不用变换新药,但舟车劳顿还是要小心为上,万一有什么不适,贫僧也好及时看顾。” 周珩:“你不怕身份暴露了?京城可是有不少你的熟人啊。” 道济笑了一下,说道:“贫僧已经老了,容貌早已不似从前,能认出贫僧的故人也寥寥无几,认不认得出又有何妨?贫僧与护国寺的方丈算是旧识,到时便借住在护国寺,不会给王爷添麻烦的。” “也行,”周珩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大师了,到时大师就跟着崔氏的商队一同入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道济合十一礼:“那贫僧就多谢姑娘照顾了。” 山风吹过山林,满山回荡着沙沙的声响,沁凉的风让人眷恋这一方阴凉,就连黑子也不愿再回到酷暑之下。 反正现在王八都池底下避暑去了,周珩也懒得再死守,慢悠悠地吃着瓜,无聊的看着偶来的香客求签解卦,好像凡人一生命数如何,只在寥寥数语里就能定下乾坤。 “对了,”周珩看着廊对面一对解姻缘签的母女,朝凌安若问道,“你哥怎么还没有动静?我记得你不是说,你那小嫂子一过及笄,你哥上门就提亲的吗?怎么现在一点消息都没听见?” “谁说不是呢。”凌安若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这时候都早该过门了,可前些日子我在信中隐隐提及此事,我哥却避而不谈,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你哥该不是变心了吧?”周珩大胆的猜测道。 “怎么可能。”凌安若白了他一眼,“我哥要是变心还会等到今日不娶妻?” “那就是你那小嫂子变心了。”周珩再次大胆的猜测道。 凌安若直接拍了他一掌,没好气的瞪着他:“你啊,能不能盼他们点好,就不能是他们两情相悦,被别的事给耽搁了?” “能有什么事?”周珩眼疾手快的接稳被拍歪的瓜,也不开玩笑了,“你家门第可不低,你哥又相貌堂堂,前程大好,连安王都想巴结凌府的亲事,更何况是别的人家。文安侯不趁着两家的情谊,赶紧把孙女嫁过去,还等什么呢?就不怕你哥被别人抢了啊。”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凌安若叹了口气,也是替她哥犯愁,“要是我娘还在就好了,这种事也好有人能帮着问问,我爹一个大男人,总是有所不便。” 周珩也叹了口气,这事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他也没个亲眷帮着说和说和,只能安抚的摸了摸凌安若的后背,“行了,别瞎猜了,说不准是我们想多了,可能只是陆老爷子心疼孙女年幼,想多留两年呢。” “但愿吧,等去了京城,应该就清楚了。”凌安若收敛好心绪,往后瞧了瞧周珩搭在她背上的手,冷冷的瞥了周珩一眼,“你刚刚是不是把西瓜水往我背上蹭了?” 周珩嘻嘻笑了两声,在凌安若一拳头锤来前,一蹦八丈远的跑了。 金乌西沉,几颗孤星散落在蓝灰色的天幕里,灼烫的余温也随着清凉的山风归隐进了丛林,地面逐渐冷却,沉在莲池里的王八也逐渐冒出了头。 周珩也懒得再一只一只的去钓,直接让僧人去把这池子里最大的王八给他捞上来。 “请问……寿字在哪?”凌安若看着那壳大如盆的老王八,真诚发问道。 “寿字啊……等会儿。”周珩拿过一只笔,蘸了蘸金粉,在老王八的龟壳上随意的画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寿字,然后指着那龟壳对凌安若说道,“喏,画好了。” 凌安若:“……” 所以她一直在期待什么? 她还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兽,结果带寿字的王八是他自己画上去的? 那她陪这混蛋折腾一下午干嘛呢? “所以……你为什么不干脆派人去菜场买一个回来?”凌安若无语的看着周珩,“非得自讨苦吃,晒一下午?” “这只大啊。”周珩不觉得哪里不对,很有道理的说道,“这比我上辈子找人买的那只大了整整一圈,一看就像个活了上百年的老妖精,我早就盯上它了。” “行吧。”凌安若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跟哄孩子也没差了,“你开心就好。我们可以打道回府了吧?” “嗯。”周珩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又朝四周望了望,“黑子呢?” “黑子!回家了!” “黑子!” “我劝你还是不要叫它,”凌安若边说着边往后退,“装作不认识悄悄走的好。” “嗯?”周珩有些不解。 凌安若指了指那片莲塘深处,只见那片挤挤挨挨的莲叶中一阵骚动,黑子顶开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