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好像是挺说不过去。 他心里一阵心虚,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凌安若突然开口道:“将军莫气,不是令妹,是本王还不想现在就定下。” 凌安禹倏地转头看去,他虽顾着尊卑没说什么,可眉目间皆是不豫之色。 凌安若接着说:“本王知道将军当初不同意婚事是为了什么,这也是本王一直所担忧的,可前些日子我听闻在西越有一种药草能根治本王的旧疾,少则三五月,多也不过两年或许就有眉目,所以也就不想这个时候定下,等万事都尘埃落定了再去见凌老将军也不迟。” 凌安禹听了这话,心里的不快消了不少,但又不敢确信,转头问向周珩:“这事可是真的?” 周珩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哥不信可以去问表哥,他已经派人去西越了。” 凌安禹这才放了一半的心,若是真按宣王所说的那样,那倒是真不急于一时,晚个一两年也无妨,总比嫁过去没几年就守寡了强。 “行吧,”凌安禹说,“你们自己心里有谱就好,我也不多参和了。” 周珩笑了笑,拿过酒壶又给他倒了一杯酒,说:“好了,哥,别总说我的事了,说说你的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凌安禹显然不想多提,“家里一切都好,你自己在外照顾好自己就行,别总操心家里。” “少来,这话可骗不了我。”周珩直接挑明了,“昨日王爷进宫拜见皇上,回来的时候可看见文安侯府的马车从宫里出来,后妃之中应该没有人是陆家的女儿吧?他们这是想把女儿送去当皇妃还是王妃啊?” 凌安禹放下了筷子,沉默不语,良久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是王妃,睿王他……不是还没有娶妻么。” “年前爹和我曾上门去文安侯府提亲,只是那时候皇后也正在挑睿王妃的人选,不知怎的就看上了兮悦,把人频频召去宫里,陆家从那之后也就再没提过我和兮悦的婚事了。” 凌安若和周珩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文安侯府与凌府不是世交吗?”凌安若问道,“皇后这么做,陆老爷子就没意见?他若是真把孙女送进了皇家,坏的可是两家的情谊。” 凌安禹苦笑了一下,叹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文安侯与凌家交好,也不过是看重我父掌管北境兵权,可如今他们有机会与皇室攀上亲,又哪会在乎这点交情。” “那哥打算怎么办?”周珩问道。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凌安禹微哂,“我还能与皇后抢人?何况兮悦若是真嫁与睿王,那便是睿王妃,日后说不准还能登上后位,我不过是一个丘八,总不能耽误了人家的前程吧。” 凌安若沉默了片刻,问道:“陆姑娘也是这般想的?” “不知道,”凌安禹说,“自打皇后看中了兮悦,我就没能再见到她。” “那将军怎么能妄自下定论,说不准陆姑娘并不愿意这桩婚事。”凌安若说道,“我看我那侄子也不是良善之辈,陆姑娘嫁过去未必有好日子过,何况安王盘踞朝堂多年,可没那么好对付,若是睿王败了,祸及家眷,将军可能安心?” 凌安禹没说话,只一个劲的灌闷酒,但脸上神情明显有些动摇。 周珩见状趁机道:“这样,我先想个法子,把陆小姐先引出府,让哥你先见上一面,当面问清她是如何想的,再做打算如何?” 凌安禹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临走前,凌安禹看了看周珩和凌安若,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安若,你要不要回家住?” “啊?”周珩愣了一下,“不了吧,和哥见一面已是难得,回家住太扎眼了。我在落雪居挺好的。” “行吧,随你吧。”凌安禹摆了摆手,“算我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