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弟弟呢,过几年就要成家了,我得攒钱给小军娶媳妇呀,我也不容易啊。” 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骂自己命苦。 金秀珠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没想到嫂子心里藏了这么多事,你也别怪大丫,她比很多孩子都做的好了,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闹,其实事情说出来也好,你想啊,你平时就说她性子闷,现在告诉你们她自己的想法,说明是进步,以后到了婆家才不怕她会受委屈。” 顿了顿,又安慰道:“而且,听了你的话后,我感觉小军大伯一家可能有些地方值得推敲,小军他爸和奶奶或许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们顾念亲情不好说什么,你作为媳妇夹在中间确实有些为难,但这会儿大丫闹起来反而可能是个机会。” 听到这话,本来焦急闹心的钱玉凤,心情渐渐平复起来,觉得有点道理。再听后面的话,眼睛亮了亮,“什么意思?你继续说。” “看大丫吃穿用度,看得出小军爸爸和奶奶还是很疼她的。” 钱玉凤用力点头,“可不是,小时候她爸一回家就要抱她,她奶也舍不得她干重活。” “外人再好,也比不上亲生的。嫂子回去好好哄着大丫,想想我们当女儿时,其实不是不疼弟弟妹妹,只是想要确定父母是疼爱我们的。但当父母的时候就想不到这么多,有时候做得再好都比不上一句好话,孩子们还小,只会看表面,不懂你的心里话。” 这话简直就是说到钱玉凤心坎里了,就觉得大丫没看到自己心里是多么为她着想。 细细回想金秀珠的这番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确实,她这个做媳妇的是外人,说得再多都抵不上孩子的一句话。 但她是外人,孩子大伯就更是外人了。 想通了这个道理,钱玉凤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她要回家好好跟大丫说说。 金秀珠特意拿了两个酥饼送她出门。 回到屋子里,付燕燕看向她,突然问了一句,“妈妈真的觉得钱婶婶很爱大丫姐姐吗?” 金秀珠下意识回她,“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钱婶婶如果真的疼爱大丫姐姐,就不会来找你诉苦了。” 金秀珠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也没觉得才三岁大的女儿说出这话有什么不对,有些孩子就是早慧些。 她认真想了下后斟酌道:“爱是能感觉得出来的,如果当你怀疑一个人不爱你时,那他就是不爱你。妈妈说那些话,只是因为钱婶婶想听那些话。” 付燕燕低下头不说话,那是不是说,上辈子的金秀珠根本不爱她。 金秀珠见她情绪低落,又安慰道:“但你不用为大丫姐姐感到难过,有时候认清父母不爱自己其实是好事。” 付燕燕再次抬头看她。 金秀珠笑着道:“会少了很多烦恼,人与人的相处其实掺杂着很多东西。所以,以后你不管遇到谁,对方不喜欢你,你也就不用喜欢他,不用去讨好和迁就,做你自己就好,世间人千千万万,总有无缘无故讨厌或喜欢你的人。” 付燕燕没想到有一天会从金秀珠嘴里听到这些话,但不得不说,这些话仿佛一双手,一点点推开了她心中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外面的光一瞬间照了进来。 —— 下午江明川回来,金秀珠开心的跟他分享,“我觉得咱家燕燕可能是个天才。” 江明川往灶洞里塞了一跟木柴,听到这话笑了下,“怎么说?” 金秀珠就将上午的事跟江明川说了,她也不怕江明川觉得她心眼坏,反正她在他面前什么样,他早就知道了,“她才三岁,就听懂了里面的弯弯绕绕,还一针见血的说出事实,就是很聪明啊。” 江明川虽然也很惊讶燕燕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更多的是头疼金秀珠的危险思想,“你不能这样教孩子,她才三岁,这些话哪能跟她说,以后长歪了怎么办?” 金秀珠白了他一眼,“我说的可是实打实的道理,怎么会长歪呢?难不成教她善良懂事受到委屈忍着憋着?那才是把她往歪路子上引,普通人家的孩子就是要多长个心眼,你就瞧着吧,大丫那个性子再不改改,吃苦的日子还在后面。” 江明川知道跟她说不通,只好吃完饭后单独找女儿说,告诉她妈妈有些话可以听,但有些话不能太当真,“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善良真诚,世界上总是好人多的,你还是小孩子,不要把人想的太复杂。” 付燕燕抬头看他,突然说了一句,“可是爸爸也不真诚啊。” 江明川听笑了,“爸爸怎么不真诚了?” 付燕燕道:“我都听到了,爸爸以前借钱给吴叔叔,吴叔叔说暂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