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天外天的慕容初夏并不知道天启城中的暗潮涌动,但是大致走向她也算得准。 此时的她正在天外天的冰原雪峰上练剑。 不,其实说是练剑也不恰当,她似乎是在作画。 漫天飞雪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作画材料。一把通体如翡的利剑从风雪间穿透而来,宛如蝴蝶般上下翻飞,唯美夺目。但是这蝴蝶的翅膀却并不轻薄,那漫天飞雪飞舞便是这一只翡翠般的蝴蝶引起的。 慕容初夏执剑为笔,也执笔为剑,一剑出,画卷荡漾,即是那绝世剑法,也是那绝世画卷。 忽然,一柄剑入了这画卷中,那是一柄通体宛如美玉雕成的剑。 “好久没有与人比剑了!你是个难得的剑客。之前在美人庄的时候,你手里没有剑,不过瘾!这次比一场?”白发仙问她。 慕容初夏立马应下:“好啊!荣幸之至。” 她手腕一抖,风雪不落,剑势更强,白衣翡剑不再是作画人,而是……画中人。 美剑剑势凌厉,慕容初夏手中的剑却没有跟着那把忽然闯入的剑,她的剑依旧不紧不慢的从容舞着…… 那是一种节奏! 她自己的节奏。这种节奏在慕容初夏的手中渐渐成型,慕容初夏隔着风雪看到那满头白发却如仙的中年文士,唇边渐渐笑开。 她手中的剑一挑,或快或慢,那份节奏却让她更加显得游刃有余! 风吹过,慕容初夏似是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酒香。 “莫先生喝酒了?”慕容初夏笑笑问道。 一剑寒光过。 “我的美剑,醉了以后更美。”白发仙摇摇头,“其实现在还不够醉。” 忽然书箱边的一只酒壶被一剑挑起送来,白发仙一把握住酒壶,壶面结霜。 慕容初夏执着剑在身侧画了一道弧,风雪依旧跟随,为她作舞作画…… 风雪中的美人抬眸扬笑:“那就再醉一点。” 白发仙一手执剑一手拿着酒壶,仰头就喝了一口。 酒液淋入喉,初寒后辣,冰天雪地里饮更好,热气沸腾。 白发仙再出剑,这一剑便慢了下来,慢的极有韵味,慢的美如月光,却朦胧。 既然有了月光,那便更应有雪映月光相皎皎……慕容初夏浅浅一笑,手中这一剑盈满,这便是了一面极为平整的雪镜,雪镜被度上了一层暖光。 那是剑光,但是,却不知道这是谁的剑光。 慕容初夏扬剑指天,那一面雪镜剑光便随着她挥剑的动作瞬间倾泻而下。 一时有如瀑布喧嚣,更恍似雪崩山塌…… “我觉得我的剑法,该叫画剑。” “画剑?不错!” 白发仙仰头喝尽最后一口酒,一剑起,朴实无华,却像是打破幻象一般,剑气扑灭了那什么瀑布喧嚣说什么雪崩山塌…… 两人不断过着招,剑术比拼,一剑接着一剑,比剑越来越酣畅淋漓,两个人感觉都只有痛快可以形容。 这才是剑客之间相处的方式! 在比剑中,慕容初夏对于剑上的一些感觉才想的通透。 但是慕容初夏此时却隐隐有一种感觉,她不是单纯在出剑,她每一剑出是画。她是画中人,却也是执画人,一幅画是不仅仅只有一幅画的画法! 慕容初夏握紧了手中的翡剑,抿唇,翡剑吻过风雪,一剑刺云,阳光穿透云彩,倾撒下来,慕容初夏接下来的这一剑却截了半米阳光,剑出,风雪止…… 这一剑,无风无雪,却有着半米阳光,干干净净,明媚靓丽。 “好。这一剑,堪称绝世。你心思干净,剑也干净。” 待到两人收剑,白发仙看见慕容初夏走到一旁的书箱边抬手拎了一壶酒过来。 她仰头喝了一口:“天外天的酒,真烈啊!” “这是天外天的酒,燕酒,也称归燕酒。苦寒之地特有的酒,不可能用那精纯的谷物粮食来酿酒,用的是这里最冷的雪和浆果松子之类的东西。” 白发仙说道。 “不是醇厚的味道,也不会有什么甜美的感觉,但却极烈。初尝寒凉之后极为火热,酸涩,苦涩,都被那一股如火般的火热给冲了上去。” 他最熟悉这个味道。 慕容初夏则是第一次尝。 “挺好。别有一番风味啊!” 白发仙忽然开口:“宗主?” 慕容初夏抬头便见到有一抹白影飘了上来,身形如意,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