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在香气花瓣和漫眼红绸中残留痕迹不散,两位新人含笑同拜而下。在场的读书人倒是还没有多少惊讶失态,反倒是那边的江湖人被瞬间震慑的不少。 慕容初夏笑着一眼淡淡扫过去。 呆愣失语的人不少,但是想要喧哗打断的,也在慕容初夏这一眼之下闭了嘴。 司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沉声喊到了最后:“夫妻对拜——” “一拜——” “二拜——” “三拜——” 两位新人起身,月姬和冥侯含了笑,羞涩而兴奋的互相望着。冥侯伸出了手,月姬柔荑附上,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礼成——” 慕容初夏笑容满面的带头鼓起掌来。下面一片鼓掌声。 “客人还没到齐,怎么这喜宴就结束了?”一个苍老含着杀意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来人负手迈进了沈府的大门。 众人一惊,猛地朝门外望去。 一个看着发须皆白的老人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人从大门进来的。 有那书生模样的皱了眉头,摇头晃脑评判一声:“来者何人?无礼。” 叶安世一笑。弹了弹衣袖,施施然跟着慕容初夏站起来。 真是有一场好戏啊。 那个老人内息不稳,明显被慕容初夏瞬间雷霆的出手伤了些许。 他阴鸷的目光冷冷扫过在场的人,重点落在冥侯和月姬身上。 “我天泉阁来清理门户。” 慕容初夏站的笔直拱手浅笑,极尽优雅。 “天泉阁,天泉老人。” 天泉老人的目光看向一身姿容不凡的慕容初夏,顿了顿,冷笑一声:“江湖中倒是许久都不曾看见此等美人了。不过,奈何美人多薄命啊!” “薄命不薄命我不知道,我很惜命的。想来不会。”慕容初夏微微一笑,从容雅致,“但是,阁下却很不惜命。” 天泉老人看向那边翡剑神色瞬间难看起来。慕容初夏却直接把话题推进。 她悠悠拍了拍手,似是什么暗号一般:“恰好,今日也有人想与你了一了陈年旧账。” 冥侯冷笑一声,金巨刀悍然落地。 “十三年前,望衣楼内的红衣血案。也该了结了!” 月姬灵巧的抖剑出手,与冥侯并肩而站。 慕容初夏一眼微微笑了,施施然落座。 那执花篮执长扇的少男少女翩然退至宾客前面,似是筑成了一道围栏。那为首的一个执着月季花篮的年轻姑娘冲着众位宾客嫣然一笑: “众位不必出手,也不必紧张。今天我家主人只是想让诸位做个看客。看明白了便是明白,不明白的也无妨。权且当听个故事。” 叶安世听闻这话悠然坐下来了,捻起一杯酒,自顾倒了酒细品。 灵均却是注意到了有了动作的灵犀。只是此刻也是不动声色的在细细饮茶。 司空千落倒是抱了枪跃跃欲试。 将离拂了拂衣袖,从后面跟着灵犀一步步走上来,虽说这讲故事的话他比较擅长,不过今天这故事还轮不到他来讲。 灵犀站到了月姬和冥侯两个人的旁边,伸手帮月姬整了一下衣襟。 还是五彩斑斓的穿着打扮,明亮鲜艳,几个毛球装饰衬得那一张娇俏的脸上笑的玩味又显得有几分纯真。这位书斋在淮安城真正的总负责人岂会单单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她歪了歪头,笑着看向天泉老人: “月姬姐姐和冥侯大哥现在是我们书斋的人。老人家,你也莫说什么清理门户了!本就是拐骗人家的,还干什么不要脸面的特地哭叫这一遭?” 天泉老人脸一黑,身边带着的人瞬间拔出刀剑。却并没有让灵犀声音有一丝停顿。 “事有黑白曲直,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就算是埋了再久远的真相,大白于世间是,也该让大家辩上一辩。” 灵犀往中间走了两步,双手优雅交叠,身上如劲松的样子隐隐有些像了慕容初夏。 “十三年前。望衣楼内的红衣血案。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但相必也还有些人不知道。我便根据书斋查到的种种从头说一说。” 慕容初夏似是无意的敲了敲剑鞘,翡剑出剑半寸。 霎那间,场中残存的剑气忽然便好似活了一般,那场中天泉阁人出手的兵器几乎瞬间脱手,乒乒乓乓掉了一地。 在场的人无不因这一手而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