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露在外面的眼睛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松了手,可还是笑得阴测测的:“小丫头还知道蝎子,有点见识。”
他的嗓音沙哑,说话流里流气,粗鄙不堪,而且话多。
跟她印象中的那个沉默寡言的蝎子,完全不同。
“不对,你不是他。”
意识到这一点,叶绵绵不禁果断下定论。
警惕地盯着男人那仿佛玩弄猎物一般,戏谑的眼睛。
“我当然不是他,小丫头有点见识,但是有限。蝎子分很多种,有毒的,也有无毒的。很抱歉,你运气不好,遇上了我这只有毒的。”
男人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忽地闪了闪,伸手轻触了一下。
不知道他听到耳机里的人说了什么,大剌剌地笑了起来,慢悠悠的回复道:
“你们他妈够奸诈的,不过我也没有让你们失望。小兔子逮到了,马上就过去跟你们汇合。”
叶绵绵心口一紧,马上联想到司谨生来。
狠盯着他,冷声问:
“你们把他怎么了?”
男人叹了口气,目光好像在叶绵绵身上找什么东西。
最后实在没有找到,只能把手探进口袋里,竟然翻出一条女人用的发带来。
男人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色的雾,一边正正经经地把叶绵绵的两只手捆在一起,一边无赖地说:
“想知道?爷这就带你去见他,毕竟这夫妻本就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死在一起也是天经地义。”
叶绵绵一颗心猛地一沉,难道这些人真的是来要司谨生命的?
不等她再做出反应,男人一把将她扛了起来,双手被捆得严实,想要挣扎都没有办法。
“你放我下来,你们眼里就没有法律吗?你们这群视人命如草芥的浑蛋……救命啊救命……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叶绵绵被倒挂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只能看到他矫健的双腿,和没过他脚踝的积雪。
叶绵绵的求救声,在寒冬的深夜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四周荒寂的一点光亮都没有,让她求救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
男人扛着她大步向前走,踩在雪里的咯吱咯吱的,听她不知道疲倦的呼救,忽然站住,嗤笑得颠了颠。
男人的肩膀本来就硬得跟钢铸的一样,这一颠,硌得叶绵绵的肋骨都要断了。
“我劝你省点力气,留着跟司谨生多说几句贴心话。这附近都是已经停工的工地,没有人能听见你求救的声音,趁早死了这份心吧。”男人颇有苦口婆心的意思。
叶绵绵屏着一口气,恨不得能咬他一口,却无能为力。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为钱?还是……”
叶绵绵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再次停了下来。
伸手大力拍在她屁股上,声音里带了一丝狠厉和不耐烦。
“问题那么多,嫌死得太慢?爷图钱也图人,钱,老子会跟司谨生要。人嘛,啧,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爷立刻就得把你办了,反正时间也够。”
叶绵绵赶紧噤声,又羞又愤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男人这才满意了,再次提步在雪中走了起来。
呼呼的寒风刮得男人眼睛都眯了起来,终于找到事先藏好的那辆车,大步走了过去。
“她在哪儿?”
司谨生被围困当中,脸上早就带了彩,好在在混乱中被他制服了一个。
随身携带的军用工刀,斜斜地亮在被他挟持的人的大动脉上。
司谨生神色自若,这阵仗仿若早已司空见惯了。
对方一共五个人,除了被他揪住的这个,剩余四个人分四个方向,把司谨生围在当中。
“五爷别急,尊夫人马上就到。”
被挟持的,还是当中比较重要的人物,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司谨生烂熟于心。
司谨生夜视能力极强,早就发现了这人脖子上的刺青。
不由一笑:“蝎子?”
被挟持的人心理素质不错,要害被利器抵着也能笑得出来:“五爷英明。”
司谨生又是一笑,是真是假,他已然心中有数。
车灯闪得刺眼,司谨生微微侧头,眯了眯眼,强迫自己适应。
同时手上的刀刃分毫不敢掉以轻心,紧贴着那人的皮肉。
“嘶,五爷,小心刀啊。”
那人吃痛地嘶了一声,原来刀子斜着划破了他的脖子,已经有血流了下来。
车门一开,叶绵绵被拉了出来,看见她平安无事,司谨生隐隐悬着的心,得以短暂地放了下来。
“司谨生……”
小丫头看起来还算沉着,竟然没有被吓哭,只是声音里带着惊吓后的颤抖。
“别怕,我跟蝎子打过交道,深知他们的为人。不过是收了别人的钱,替人办事而已。”
司谨生安慰叶绵绵的同时,也在打量那个挟持住她的男人。
这个人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五爷说得对,咱们就是收钱办事而已。有人要五爷的命,这姑娘算是买一送一吧。也别让您路上太孤单。”
司谨生幽幽冷笑:“如果我说,我愿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