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差点被撕掉的疼痛都没办法掩盖掉心中的惊愕。
尚芸头往后仰,瞪着眼珠子,她没有回答裴聪的话,而是质问从南:“怎么可能,他一直都在这里照顾我,他还说他见我的第一面就心悦我,他怎么可能没有。一定是你,是你对不对?”
她咆哮着,从南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少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奴才,奴才可从头到尾一直都在世子边上,照顾世子啊。”他看了看,指着裴忠说:“不信您问管家,奴才从头到尾一直都在世子身边的。”
裴聪醒来就看到从南了,他也是跟着自己一块进来的。
刚才场面太混乱了。
他一脚踢开屏风之后,男人光着身子背对着他,头发也湿漉漉的,根本就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也怪自己,当时只顾着打尚芸了,完全将那个奸夫给忘记了。
也就是这一晃神的功夫,就让那奸夫趁乱给跑了。
“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奸夫找出来。”裴聪面目狰狞,拉着尚芸的头皮狠狠地往后扯,将人拉了出去。
裴忠将整个国公府所有的男子都叫来了。
裴聪踩着尚芸的后背,将她的头发扯了起来,让她看面前的男人:“说,究竟谁是你的奸夫?”
尚芸还没有穿衣裳,光着身子在这群男人面前。
可那些人哪里敢看啊,一个个都低着头,闭着眼睛,甚至有人开始的瑟瑟发抖,直接跪在地上就抖露自己的隐私:“世子,奴才不举,不是奴才啊!”
“奴才都五十多了,有那心也没有那能力啊。”一个上了年纪的奴才说道。
其他的人也都立马自证:“世子,奴才一直都在忙,有人替奴才作证的。”
“给我闭嘴。”裴聪大喝一声,又用力扯尚芸的头皮:“说,是谁?”
尚芸只得努力地抬头去看对面的男人,很可惜,里头没有从北,她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都不是。”
“不是?”裴聪癫狂了,抓着尚芸的头狠狠地往青砖上砸。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力道大的没几下就已经撞破了尚芸的头,流出汩汩的鲜血。
尚芸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院落,整个国公府都在惊讶这声尖叫。
颜氏也听到了,站起来朝外头看:“这是怎么了?谁的叫声?”
许婉宁幽幽地放下茶:“娘,外头天热,你歇着,我看看去。”
“行,你去吧。我也要去看看钟氏怎么样了。”颜氏嘀咕着:“那屋子是越来越臭了。”
许婉宁从怀里掏出一块厚厚的纱巾,递给颜氏:“娘,用这个蒙着口鼻。”
颜氏没有拒绝,拿起来蒙上试了试,有点不透气,纱是好几层。
不透气才好,也就闻不到那难闻的气味了。
颜氏与许婉宁在院子口分开。
越到外头,那凄厉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响,听得人心惊,毛骨悚然。
许婉宁却听得愉快,每走一步配合着尚芸的尖叫,就像是踩在云端一样,刺激、兴奋。
别问许婉宁为什么对尚芸这么恶毒。
这个国公府,每一个人都是阿珩的敌人,自然也是她许婉宁的敌人。
她不想等到阿珩大开杀戒的那一天,她现在就帮他,将对不起他的人,慢慢地清掉。
踩着尚芸的尖叫声,许婉宁站到了院落的门口。
尚芸不着寸缕,被暴怒的裴聪拉着,在地上拖来拖去,粗糙的青石板砖,将细皮嫩肉的尚芸拖的浑身血粼粼的,她的头发被薅秃了好几块,头皮上红通通的。
几块黏着头皮的头发随意地落在地上,看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抱着头。
许婉宁动都没动,就看着院落里那癫狂的一幕。
“贱人,贱人,贱人!”
裴聪拉着尚芸,暴怒的到了癫狂的边缘。
许婉宁扫了裴忠一眼,裴忠心领神会,连忙上前拉住了裴聪:“世子,您快住手。少夫人都快没气了。”
“我打死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裴聪面目狰狞,大有一副要将尚芸活活打死的冲动。
裴忠劝他:“世子,万万不可冲动啊。大越律法有规定,杀人偿命,哪怕对方有过错在先,杀了人也要酌情追究凶手的罪责。您若是真的打死了少夫人,您就算不用偿命,也要蹲大狱的啊!”
一个世子,终究是爱惜自己的脸面,他松开了手,已经昏过去了的尚芸一头砸在地面上,“咚”的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裴聪看都没看她一眼:“那我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她给我戴顶绿帽子!不杀了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世子,老夫人现在已经病重,快要不行了,若是再闹出少夫人也死了的传闻……”
“那不更好,就说她心疼祖母,不忍祖母一个人路上孤单,下去陪祖母了。”裴聪气势汹汹地说道。
裴忠:“可少夫人毕竟是尚家的嫡女,她做的事情,也是该要通知尚家的,不然,平白无故,女儿死了,奴才怕尚家不会善罢甘休。”
他这一提醒,倒让裴聪清醒过来,看了眼已经半死不活的尚芸,踢了一脚,“给尚家去个消息,让他们过来好好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