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寂静的宅子里弥漫着紧张和阴郁的氛围,傅承洲独自行走在院内,思绪纷乱如飞。 水池倒映出月光,波光粼粼的水面下依旧是那群无忧无虑的锦鲤们。 傅承洲慢慢在栀子花树前坐下,点燃一支香烟。 此时,一阵晚风吹过他的脸颊,他突然想起那个与姜渺并肩漫步的夜晚,也好像刮着同样的晚风。 真的是同样的吗? 为什么那天的风很温柔,可现在的他却只觉出凉意? 傅承洲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后,将烟蒂掐灭,片刻后起身离开了这里。 烟雾在月光下逐渐消散,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黑暗之中,在静悄悄的院子里留下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他走进房间,医生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傅爷,姜小姐已经输血完毕,再静养几日,应该就会醒来。” 傅承洲点了点头:“你们先下去吧。” “是,傅爷,您有事随时叫我们。” 医生们踏着安静的脚步离开了,偌大的房间此刻只剩站在原地的傅承洲和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姜渺。 傅承洲不经意间看到那把从她布包里滑落出的匕首,若有所思。 她曾说他的血能帮她止痛,那他的血,能不能让她加快清醒的速度? 想到这里,他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尖锐的痛感沿着神经纠结而上,宛如烈火燃烧。 原来居然这么痛。 姜渺划向自己掌心的场面浮现在他脑海里。 那个时候,她又该有多痛? 他紧紧咬住牙关,将滴落出的血珠滴送进姜渺的嘴里...... 不知过了多久后,傅承洲料想中姜渺清醒的场景却并没有出现。 她的眼睛依旧紧闭着。 他的心更加沉了几分。 傅承洲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喂,承洲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我?” “庄爷爷,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哈哈哈,你这臭小子,你问我的话那就当然有空了,怎么了?” “是有点事,我派人去接您过来。” “行,那我在家等着。” 挂掉电话后,傅承洲面色缓和了几分。 这位庄爷爷,全名叫做庄永昌,是傅承洲的忘年之交。 他曾经也是华夏大学的教授,专攻生命科学,称得上是这方面的领头羊人物。 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傅承洲身体秘密的人其中之一。 而退休之后,他又潜心钻研中医,被誉为尚城的杏林高手。 一个小时后,庄永昌到达了傅宅。 司机提前五分钟向傅承洲汇报了行程,于是他亲自前往大门口迎接。 见到傅承洲后,庄永昌跟个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 “你这臭小子,多久都没来看过我了?有事才想起我这么个老头子是吧!” 话虽然带着埋怨,但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 庄永昌已经七十九岁了,头发斑白,尽管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他却有着一双明亮又清澈的眼睛,透露着智慧的光芒。 傅承洲主动伸出手寒暄道:“庄爷爷,没有的事,平时工作比较忙,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访您。” “哼,你就敷衍我这个老头子吧!算了,懒得跟你计较,说吧,大晚上把我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傅承洲眼神骤然暗了一瞬,随即将庄永昌带到了姜渺所在的房间。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还挂着吊瓶的小姑娘,庄永昌疑惑地问道: “你这臭小子,交女朋友啦?” 傅承洲正准备开口否认,可顿了顿,却没有说出口。 见他不说话,庄永昌笑得更开心了: “没想到啊,臭小子,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喝不上你的喜酒了。你今天是为这小姑娘的事儿才找我的吧?” 傅承洲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庄爷爷,我想请您为她调理下身体,让她快点醒过来。” “不是吧?她情况这么严重?出什么事了?” “失血性休克。” “......” 听到他的回答,庄永昌哭笑不得。 “就这点儿小事也能让你大费周章地把我叫过来???” 傅承洲干巴巴地为自己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