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洲还留在病房,傅承洲瞥了他一眼,随即出门给时裕打了个电话后,又拉着姜渺走出医院。 等二人坐到车上,傅承洲才有些不安地看着姜渺,表情宛如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声问道:“我这样擅作主张,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姜渺挑起眉梢,“你这话说得,颇有几分顾婉婉的味道。” 傅承洲简直哭笑不得:“你还好意思提她,要不是怕你出手救人又被她耍阴招阻拦,我刚才直接当场就把你的小马甲扒下来。” “你就这么想我治好他?”姜渺略感困惑地问道。 他,当然指的是顾云起。 傅承洲听到她这么问,摇了摇头,神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渺渺,我只是不想让你日后有所遗憾。”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对于现在的姜渺来说可能觉得没什么。 可再过去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呢? 到那时的某一个瞬间,如果她突然回想起自己的亲生父亲曾眼睁睁地在自己面前死去,而自己明明有这个能力救下他,却没有这样做。 难道就不会有一点点的后悔吗? 倘若有的话,那她将会多么痛苦。 死亡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 姜渺没听懂他的意思,但是漆黑的瞳孔深深凝视着傅承洲的眼睛,点了点头:“如果你想我治,那我就去治。”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害我。” 时间静止了几秒,傅承洲喉头一滚,顿时觉得有些燥热。 半小时后。 傅承洲和姜渺再次回到病房。 魏洲在他们身后张望着,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切,神医呢?你们怕是活在梦里吧!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赶紧跟我去配型!”他不屑地说道。 “庸医。”姜渺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唇间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你说谁是庸医?”魏洲猛然提高了音量,瞪着姜渺。 “除了你,还有谁?” “你!” 要知道,他可是这家医院肾内科里资质最高的医生,不知道拿了多少奖,得到过多少领导的表扬,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丫头片子,竟敢对他如此出言不逊?! 姜渺把头偏向一侧,散漫地说道:“连病人是中毒引起的肾病都诊断不出来,硬生生把人拖成肾衰竭,你不是庸医是什么?” 她在路上就调查过资料,顾云起刚来这家医院住院的时候情况还没有这么严重,就是这个魏洲一直用不对药,顾云起的情况才越来越严重。 “你在放什么屁!?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这样的话?!”魏洲一时气到不行,居然爆起了粗口。 “闭嘴!” 这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道如洪钟般有力的声音。 魏洲下意识地回过头,倏地瞪大了眼睛。 他讶异地问道:“荣院长,您怎么来了?” 荣院长脸色铁青着走了过来,目光严厉而冷酷地看着魏洲,呵斥道:“你怎么能在病房内对患者家属使用如此粗俗的语言!?” 姜渺眯了眯眼睛,感觉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傅老爷子家里见过。 果然,当荣院长看清傅承洲和姜渺后,立刻忙不迭地道歉:“傅总,姜医生,真是失礼了,我对魏医生的行为深感愧疚,还请您不要怪罪。” 他在傅老爷子家里见过姜渺,自然知道她蛊医的身份。 傅承洲目光冷冽地扫视着魏洲,嘴角浮现一丝讥讽的笑意。“荣院长,看来你对手下的医生的管理确实不够严格。” 听到荣院长和眼前男人的对话,魏洲整个人仿佛被电流穿过,感到自己站立的脚步都有些不稳。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傅总?姜医生??? 这个男人,难道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傅承洲?! 而这个小丫头,居然是医生? 但他仍然不服气地辩解道:“院长,这个姜渺对我说了许多冒犯的话,她不尊重我,我只是为了维护我的职业尊严!” 荣院长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职业尊严?你所谓的职业尊严是建立在对患者不负责任的行为上吗?一个医生最基本的职责就是保护患者的生命和健康,你却用自己的情绪和偏见影响了你的判断和决策,这种行为不仅是对患者的背叛,也是对医学伦理的亵渎!” 荣院长的声音越来越高,他的话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作为医生,你应该以医学为准绳,尊重患者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