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何影作出反应,姜渺又接着说:“你要想生下来这个孩子可以,但是我可舍不得让它以后跟着你吃苦,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得听我的安排。” “啊?”何影下意识地就摆手想拒绝,“你这样弄得好像我想当然地觉得你会帮我,所以才要留下这个孩子似的。” 姜渺挑了挑眉:“那你就让这孩子跟我姓,怎么样?” “这……”何影像是在认真思考姜渺所言的可行性,然后用力点头,“行!我这个姓是跟着何翠姓的,我还真不想让我的孩子延续这个姓氏。”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以后就是它另外一个妈!”姜渺握住何影的手,认真道,“何影,我会一定对我们的孩子负责的!” 虽然这话听起来荒诞又有点好笑,何影却还是红了眼眶。 “渺渺……” “别说了,酒店的事你也别干了,专心养胎。” 闻言,何影不愿意:“那怎么行,一码归一码,你养孩子,我挣学费。不然我良心真的太不安了。” 见何影态度坚决,姜渺便没再强求,只说:“那你注意身体,最好还是换个工作,保洁太危险了。” 何影没吭声,心想确实危险…… 姜渺也暗暗寻思着得想个办法“创造机会”让何影找一个能轻松赚钱的工作。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何影说想休息会,于是姜渺又去了医院。 傅承洲仍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的面容似乎与先前别无二致,深黑色的头发柔润而平整,宽厚的胸膛微微起伏着,监护生命体征的仪器在一旁滴滴作响。 姜渺算了算日子,他已经昏迷二十五天了。 她伸出自己的手与他的手十指相扣,一股深切的落寞感丝丝缕缕地潜入心底。 “傅承洲,也许你不知道,自从我有意识开始,没有一刻不是活在仇恨里,仇恨像影子一样伴随着我前行,我没有心,也没有灵魂。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发现我长出了心,它在我的胸膛因为你跳得剧烈澎湃,也因为你生出如利刃划过的痛苦……” 说到这里,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轻轻滑落,不偏不倚地滴在傅承洲的指关节上。 姜渺闭上眼睛,俯身把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哽咽着继续说道,“傅承洲,拜托你醒过来,好不好? 请你一定一定要醒过来,让我看见你的眼睛,让我能听到你的声音,让我知道你还在我身边。 让我……不要再因为你而心痛了……” 这时,姜渺突然感觉到脸颊传来一阵温柔的触感,轻轻地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她的眼皮陡然剧烈地颤动着,可是,她又不敢睁开眼睛,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如果是幻觉的话,那么,可不可以让它保持得更久一些? “渺渺,我不会再让你因为我而心痛。” 沙哑又熟悉的声音在姜渺的耳畔轻轻响起。 姜渺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飓风吹过,狂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跃出她的胸膛。 她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男人微笑地看着她,深邃明亮的墨瞳里弥漫着深切又柔软的爱意。 “傅……傅承洲!”姜渺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和惊喜,她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他,感受到他的温度和存在的真实,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似的。 “渺渺,是我。”傅承洲伸开手臂环住姜渺的后背。 他等这一个拥抱,等了太久。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这一刻,他们心灵相通。 二人不知拥抱了多久,姜渺才慢慢松开傅承洲,边擦着眼泪边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哎呀!我应该喊医生过来的……” 她像是在自说自话,傅承洲笑着安静听她碎碎念。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现在是在天堂。 毕竟这个情景看起来太不真实了。 姜渺居然会因他心痛,为他流泪…… 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过了一小会儿,病房里急匆匆地走进来很多医生和护士,准备带傅承洲去做全身检查。 检查过后,听着医生不断对姜渺说着一些专业的医学词汇,傅承洲的理智才一点点恢复正常。 原来自己真的没有死啊…… 实在是,太好了…… 他试图起身下床,结果刚有动作就被姜渺拦住了。 于是他只好慢慢直起身子坐在病床上。 “医生说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暂时不能下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