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着没人开。幸好这样的事情经历过几次,被关在门外几次后,薛芸长了记性,只要出门,兜里总是放着一把备用钥匙。 上下三趟,被子都收回来,然后在床上铺好。 忙活着,就到了下午三点,该去幼儿园接小宝。 幼儿园门口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都是同一个小区的,平时楼上楼下的能碰见,此时聚在幼儿园门口,免不了聊天说八卦。 薛芸不是个爱说话的,只站在旁边听。 “薛芸,你昨天晚上听见你家楼上吵架声没?” 薛芸点点头。 递话的人接了个反应,就能兴高采烈继续说下去:“两人昨天晚上打起来了,居委会上门调解的时候,发现男的手里拿着把刀,女的鼻青脸肿的,手里还拿着晾衣竿。” “那两人吵架动手也不是一两天,天天吵,天天吵。” “要我说呀,还是家和万事兴,结婚过日子,忍忍都能过下去。” “听说那男的出轨,被女的抓个正着,之后就天天吵着要离婚。” “吵归吵,你看真离了吗?还不是凑一起过日子。” “要我说,那个男的不偷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这天天吵,还挨打,什么时候是个头。” 薛芸一边听着,一边留神注意幼儿园门口。 老师领着小孩子在门口叫名字,家长一个接一个上前把小孩领回去。 小宝估计是刚睡醒,是被老师抱出来的,一头扎进薛芸怀里继续睡。 薛芸挎着包,抱着小宝从人群里挤出去。走了没几分钟,小宝就扭着想要下来往小区运动器械那跑。陪着小宝玩了半小时,刚好接到大宝的校车。 大宝把书包给薛芸,牵着小宝的手往家里走。 薛芸拿着书包,走在后面,听两个小孩一本正经地交流在学校里遇见的事情,满脸都是笑意。 路过的一个准妈妈看着,很不好意思地上前问:“阿姨,你们是哪个家政公司的?一个月多少钱呀?” 薛芸僵住,但依旧笑着:“不是什么保姆,我是这两个孩子的妈妈。” 大宝回家写作业,小宝跟在哥哥后面安静玩玩具。两个小孩难得安静的时候,一个是睡觉,一个就是写作业。 薛芸不负责辅导作业,大宝的作业她也看不懂,遇见不会的题目,就等孩子他爸回来再问。 她更多的时候负责的是后勤工作,比如现在就需要准备晚饭了。 晚饭算是一日三餐里最隆重的一餐,通常是四菜一汤,备菜洗菜的工序就不少,于是薛芸在厨房一待就是半小时,其间出来两次,看看房间里两个宝贝是不是乖乖待着。 五点多,厨房传出饭菜香,公婆也从外面回来了。大宝作业写完,带着小宝在客厅玩,公公婆婆在旁边看着,房子里又热闹了起来。 快六点,薛芸打开厨房门伸出脑袋招呼大家吃饭,顺手就将碗筷摆放好。婆婆看了看时间,说她儿子回来一起吃饭。 话音刚落,老公就回来了。于是公婆脸上绽放出笑容,一家三口人亲亲密密地打着招呼,然后坐上桌子开始吃饭。 刚开始,这种场景见了,心里总是莫名有些悲伤,但自从两个孩子出生后,这种心里的钝疼感就慢慢减退,直至剩下麻木。 薛芸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手间洗手,然后领着两孩子回餐桌吃饭。 大宝已经会用筷子了,能够自己独立吃饭。小宝还只会用勺子,需要时刻照看着。一餐饭下来,光照顾两个孩子就耗费了大量心力。 等两个小孩吃完,帮他们把手、嘴巴都擦干净,薛芸才能坐下来吃两口。她也没什么胃口,就喝了半碗骨头汤,就起身收拾餐桌。 一日三餐所带来的都是重复劳动——洗菜、切菜、炒菜、擦桌子、洗碗,周而复始,一天三次,比公交车都准时。 厨房收拾好,就要帮两个孩子洗澡。洗澡是个累人的活,长时间蹲着,让薛芸最后站起来的时候,腰直接咔嚓响了一下,差点直不起来。 老公刚好手里玩着游戏从洗手间门口路过,开玩笑似地说了句:“你这可真是大小姐的身体,这每天在家里躺着,帮孩子洗个澡,腰都折了?” 薛芸觉得心里的钝疼感又开始了,但她不知道缘由。 婆婆坐在客厅接了句:“还不是你惯的。让她辞职在家里歇着。你看人家家里媳妇,哪个不是家庭事业两手抓。就我们家里这个,被你惯的。” 钝疼感越来越强,有些呼吸不过来,但还有孩子要照顾,薛芸深呼吸一口气,忍着腰疼抱起孩子回房间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