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沉的夜空挂着一片薄薄的弦月,细弱的月光实在没有穿透黑暗的力量,只能朦朦胧胧得映照着昏暗的小石桥。 萧瑞走上一步,沈兰便忍不住后退一步,自那晚在梅姨娘那里之后,她对这个男人的恐惧便在心里埋下了种子,此刻看着他越来越靠近自己,那强大的威慑感让她终于再顾不得大家淑女风范,转身便要逃。 可她一动,原本距离她还有几步的萧瑞不知怎的竟已出现在她的身后,抓住她的手轻易得便挟制住了她,那强烈的酒气伴着浓重的男子气息倾轧过来,恍如一座难以撼动的大山。 萧瑞是看到别人越反抗他反而越兴奋的人,自己若是强烈的挣扎,绝对会刺激眼前的男人,沈兰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思绪疯狂转动思索着该如何解决眼前的情况。 “绫娘,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你离不开我。”他醉了,认错了眼前的人,那只大手强制性得揽上了沈兰的腰,那一刻,沈兰全身都僵直起来。 她冷眼直视着萧瑞,声音却微微颤抖,“我不是绫娘,将军,你认错人了。” 沈兰紧张的都忘了他已被撤了将军之衔。 他却恍如听不到她的话,或许他根本是故意忽略了她的话,他的手抚上沈兰的脸,因常年习武掌心里那厚厚的茧摩挲着细嫩的肌肤,沈兰下意识颤栗不止。 终于,在他低头吻下来的时候,沈兰再也忍不住,转身便要逃。 但男人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钳制着她的那只大手从未放松,沈兰挣逃未果,却被萧瑞猛然一推,压在了石桥的阶梯上。 那坚硬的青石棱角狠狠撞击着她的腰肢,沈兰痛的叫出声来,萧瑞却低低笑了起来,“我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只能属于我。” “撕拉”一声,他竟就在这里撕烂了她的衣裳。 沈兰再也无法保持理智,她惊叫起来,疯狂地挣扎着。 但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让她所做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与渺小。 沈兰想到了容雅,想到了梅姨娘,想到了自己将来悲惨的命运。 就在她无望之时,萧瑞恍如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忽然倒了下来,又一次压在了她的身上。 “啊!”沈兰尖叫着将他推开,这次却十分顺利。 萧瑞被她推得从小石桥上掉了下去,“噗通”掉入了一旁溪水中。 旁边的林子里忽然传来几声窸窣,沈兰忙看去,却见那林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她当下什么也顾不得,裹着自己的衣裳连忙往落雪斋跑去,躲过林妈妈等人,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房间里,她依旧惊魂未定,手脚一片冰凉。但她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从衣柜里拿出件干净衣裳匆忙换了,颤抖的双手系了好几次才把腰间的系带系好。 而后坐在妆镜前,将头上的发饰一一取下,把凌乱的头发梳理好。 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知晓刚才发生过什么。 女子的命运一瞬间便可天翻地覆,如容雅,如梅绫。 想到方才的事,沈兰此刻依旧浑身颤抖,十分后怕。 她如今才彻彻底底理解了她们,也彻彻底底的明白身为女子有多么的无力。 许久,沈兰重新镇定下来。 方才绝不是侥幸,而是有人在帮她。 若不是那个人,今日她就完了。 那个人是谁?若是偶然路过,为何只是远远出手而不现身?还是说那个人一直在监视她?她又有什么可值得被监视的呢? 会不会与兄长有关? 沈兰一肚子疑问,但心底确实对那人充满感激。 不管他是什么人,他对她暂时应该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出手救她。 沈兰又想到萧瑞,那溪水不深,可也不是淹不死人。 萧瑞若是淹死了,此事恐怕就闹大了。 正忐忑时,听到外面锦书的声音传来,“林妈妈,我家姑娘回来了吗?” “我没见到姑娘……” 沈兰从屋里走出,已恢复镇定模样,“锦书,我已回来了。” “姑娘,您怎么没等我?”锦书幽怨地迎上来。 “天太黑了,我一个人在那里呆着有点害怕,便先回来了。”沈兰扯了个谎。 锦书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小声地道:“姑娘您急着回来,可错过了一场好戏。” “怎么?” “我从醉花厅回来时,见大公子从桃花潭里爬出来,他喝醉了酒,竟掉到水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