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哲也没想到,沈音音会亲他一下。
他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是沈音音挽住他的胳膊向众人挥手致意,他才跟着微微颔首。
其实这样的场合,他还是第一次参加。
如果不是之前在慎独苑里,跟着各位老师学习仪态、学习交谊舞,稍微提升了一下气质,他也不敢随随便便跑到这样高层次的宴会厅来献丑。
这里的生活,跟他以前的生活截然不同。
而他也没有迷失自己。
他想要报仇,这个信念始终澎湃在心头,一直没有变过。
可今天的沈音音似乎不对劲。
他不由警惕几分,开始观察她的情绪。
宴会结束后。
沈音音跟褚哲先行退场。
两人始终手挽着手,看起来真是羡煞旁人。
唐华目光阴蛰地盯着,紧跟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惹得身边的余晖好奇追问:“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好。”
唐华叹息:“之前开会的时候,白总还对我很客气,我还以为,银河集团会对我们公司感兴趣的。没想到晚上宴会,乔慎独两口子一个眼神也没给我,他们连一句话都没跟我们说过。”
余晖闻言,轻声笑了起来:“你也不用气
馁,作为新上市的企业,你已经很厉害了。银河集团这样的大集团,毕竟是天花板级别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更加重视你!”
唐华依旧郁闷:“希望吧。”
余晖:“对了,我妹说,她好几个闺蜜都收到了令尊的邀请,说是下个月为你举办生日宴会?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着,抬手搭在唐华肩头:“你该不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吧?”
“不会,”唐华往电梯的方向走:“我爸喜欢的儿媳妇,不是你妹那样的,我跟他提过,他不是很满意。生日宴会是他自己的意思,你刚才不说,我都不知道。”
余晖面色一凛:“对我妹不满意?”
唐华侧目看向他:“我爸说,你妹性格跳脱,不太适合做主母。”
余晖眨眨眼:“这倒是……不过,她还小嘛,会改的。走,去你那儿接着喝!”
唐华刚好心情也不好,便任由余晖跟着一块儿去喝酒了。
从银河大酒店返回慎独苑的这一路。
沈音音的脸色阴沉的厉害。
褚哲坐在边上,感觉自己坐在一座冰雕的旁边,大气不敢出。
直到车上了绕城高速,离开市区,他才鼓起勇气:“咳
咳,你今天情绪不太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沈音音沉默了一会儿,才看向他,问:“你过去是怎么撑下来的?药物、催眠、身体、心理上,还有环境,都在逼迫你忘记你的妻子女儿,你怎么撑下来的?”
褚哲也算是被人戳中了痛处,低声道:“就是一直记挂着,想着无论如何要回到她们的身边。”
沈音音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但是她的脸上满是泪水,仿佛很久都没有这样伤心过了。
唐华给手机里的女孩发语音的那一句句,如针锥般,狠狠扎入她的心脏。
她也是肉做的啊。
她并不是刀枪不入啊。
沈音音很难过,一想到他早已经不是他了,他早已经被各种手段制造成了另一个人,她就觉得这些年她都白等了。
虽然她在苏忻她们面前都说的很潇洒,什么离婚啊,什么让他净身出户啊。
但是那些潇洒的背后,是她的血泪啊。
回了慎独苑,沈音音下车就要走。
褚哲看着她的背影,问:“是不是他忘了你?”
他多少猜出一些了。
沈音音步履一顿,肩膀似乎颤动了一下。
那种被人戳中心事的痛,无声地在黑夜里
蔓延开来。
她双手提着裙摆,没有回头,又坚强地昂首挺胸走进了她亲手设计、乔慎独亲自监工的那座小楼。
倔强且坚毅的背影,如同夜色里孤独的茉莉。
褚哲远远望着,直到她消失在眼前,才红着眼眶转过身去。
如果……
如果他心爱的妻子,也能像沈音音这般,坚定不移地等着他。
如果他心爱的女儿,也能像白玄赫这般,不遗余力地奔向他。
那他所经历的一切伤痛,都是值得的。
可事与愿违。
难道只有遗憾才叫天意?
夜色越来越浓。
凌晨三点,静谧的慎独苑中忽然窜进一道身影。
他指纹解锁了院中的红外扫描报警器,并成功潜伏进入小楼。
沈音音正在酣睡,浑然不觉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当那人摸黑进来,看见偌大的卧室只有她一个人躺着,没有其他男人的时候,他好奇地拿着手电又在套房里摸索了一圈,到处都只有沈音音一个人的物品,没有其他男士的物品。
就连床头,还悬挂着几年前拍的全家福。
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被反扣下来。
一只大手将它拿起来。
照片里是乔慎独跟
沈音音穿着唐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