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小心翼翼观察着母亲的表情:“要不,咱们就原谅他?”
沈音音垂下眼帘,没说话。
少年也不再多言,起身道:“我去看看琰琰他们。”
他离开后,沈音音在落地窗前,一直发呆,一直发呆,就这样不知不觉呆到了半夜。
沈音音算了下时差,这会儿白定坤夫妇那边是白天。
于是她给他们打了个视频电话。
白定坤夫妇陪着白澄依,居住在瑞士的庄园里。
那边空气好,阳光好,什么都好,白定坤还说:“之前我们总是围着你跟诚毅这两家转,现在也该陪陪依依了,没有个五年八年的,我们不会离开的!”
沈音音故作吃醋,逗得他们开怀大笑。
聊了会儿,结束了通话。
沈音音忽然就很想很想自己的爸爸妈妈。
虽然她跟他们从未见过面,但她知道,她的爸爸妈妈如果还活着,他们一定很爱很爱她。
天蒙蒙亮起。
沈音音让人准备了鲜花跟香槟。
她独自来到了墓园,祭拜了自己的父母。
墓园里这块地方属于白家,在往前还有白家先祖的墓碑,而沈音音父母的骨灰是她回归白家后,才被白定坤专门重修过,将他们安葬进来的。
沈音音祭拜完父
母,心里暖洋洋的。
她知道自己来时的路。
也知道自己是个被父母宠爱的孩子。
转身离开,走到墓园门口,她忽然听见有人在喊她:“音音?”
沈音音愣住,缓缓地回过头,就看见一张久违的面容。
是她!
“你出狱了?”
再见徐安妮这个表姐,让沈音音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明明当年那么恨,那么深刻的事情。
可现在对历尽千帆的沈音音来说,好像是黄粱一梦。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如果不是今天再见到她,沈音音可能都要忘记了,这世上还有徐安妮这么个人。
徐安妮穿的还算时髦,看样子日过得还不错,她身边还陪了个高个子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啤酒肚、大秃顶,不像是什么好人的样子。
阿古跟保镖们不由警惕了几分。
只要对方敢上前,他们就敢冲上去揍人。
徐安妮的目光痴痴地落在沈音音的脸上,恨不能将这张脸撕碎了!
她在狱中的时候,日日夜夜都记挂着沈音音。
没想到出来了,好几年过去了,沈音音的模样居然一点都没有变!
徐安妮压下情绪,深呼吸后缓声道:“音音,好久不见。你是来看望我妈妈的吗?”
沈音音:
“……”
那个黑心肝的姨母沈语冰吗?
从小霸占她母亲留下的小别墅跟存款,鸠占鹊巢,欺凌她,把她从家里赶出去,还把她送到乔慎独爷爷的床上的那个恶毒的姨母吗?
沈音音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闻的弧度:“我还不知道,她埋在这里。早知道,我刚才应该跟我爸妈说一声,让他们多多关照一下姨母,就好像我小时候,你们一家人关照着我一样。”
徐安妮闻言,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她又道:“音音,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爸妈已经为他们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现在一切都要重新开始。看在我们多少有点血缘关系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工作?”
沈音音的目光在她身边的男人脸上扫了一下,又看向徐安妮:“你不是已经找好了吗?”
徐安妮:“那你给我一点钱!”
她后来伺候乔世儒那个老头子,被那个老变态百般折磨,还被断了生育,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她原以为,她跟乔世儒办了一场婚礼,还领了结婚证,在法律上不论如何都可以分得一些遗产。
但是她后来才知道,结婚仪式并不作数。
结婚证是假的。
乔世儒从头到尾就是玩她的。
这份屈辱,让徐安妮每每午夜梦回都会噩梦连连,每每想起都会痛彻心扉!
凭什么,她跟沈音音明明是一个屋檐下长大的,明明沈音音从小吃的喝的穿的都是捡了她不要的,可现在沈音音却可以站在上位者的角度,不但继承了白氏集团,还生下了银河集团的继承人!
沈音音云淡风轻地看了徐安妮一眼:“你的愤恨跟不甘都快从你的眼睛里泄出来了。看来,几年牢狱之灾,还是没能让你学乖。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我不想看见你。另外,看在我们有一丢丢血缘的份上,我还是得提醒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上次是坐牢,下次,可能就要你的命了。”
沈音音话落,转身离开。
上了车,沈音音满脸不痛快:“把徐茂才跟沈语冰的墓迁走!”
这种人,不配跟她的父母还有先祖们住在同一片墓园中。
阿古:“沈董,刚才您上车的时候,那个女的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盯着你的模样恨不能吃了你!你可得小心才是!”
沈音音看向阿古:“难道不是你该小心才是?保护我不是你的责任?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