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一点的船舱当然更舒服,连座位都是带着垫子的,而且座位与座位之间有明显的分界线,彼此之间有着充分的距离。 这个舱里的人大都穿着体面,有的人竟然还带了贴身的仆从,茶水点心伺候着,好不舒坦,不像是行商赶路,倒像是出门旅游。 总之是不差钱。 余幸拎着猫篮子,自觉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小动物嘛,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她始终不想因为大花给别人添麻烦。 贵宾舱虽然是贵些,但也有好处,就是安静。 在这里,没人侃大山聊家常,大家对彼此漠不关心,且也有自己的消闲方式——或是看书,或是闭目养神,或是眺望外面的景色。 这种氛围就很适合睡觉。 余幸把棉袍当被子,半边卷在身子下面,猫窝在她的肚子上,软绵绵温热的一团。 如果是一个人在这种场合,可能不能做到这样安心吧。 虽然大花只是一只猫咪,可真的就像家人一样可以依赖和信任。 ...... 船走的很快很稳,伙食也比之前的小船好的多。 肉馅烧饼和鸡蛋是普通舱吃的,贵宾舱还给提供单独的小炒。 当然,价格是另外的。 但余幸拒绝花这份冤枉钱。 她买了俩烧饼,本打算自己一个猫一个将就吃吃算了,但没想到口味却意外的好——饼壳酥脆,肉馅儿滑嫩,轻轻咬一口,竟然还爆汁。 于是当机立断,又买了两个。 自从来到这里,在外面吃到的值得夸奖的东西真是屈指可数。 两天一夜的路程,等船悠悠的到达下城区小码头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 夕阳洒在平静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灿然壮观,一人一猫站在台阶上,沉溺于这样的美景。 从小码头到住处,还得坐牲口车走一段,恰好那赶车的还余着两个位置,便赶忙交钱坐上,在街道上弥漫着饭香气的时候回家去。 下城区的人没那么多讲究,一众人坐在板车上,看她独自个小姑娘抱着猫从码头来,便问是去哪里了。 余幸脆声道:“去鸭脚港那边,我姑母住在那里。” 左右都是些不认识的,随口扯些无关紧要的谎,也没什么大不了。 有个妇人笑脸的问:“怎么还带着个猫出门?” “嗯,一直养着的,路上做个伴儿。” “那你胆子可真大,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独自走这么远。” 也有那好奇的,就要多问几句:“上城区那边,看到折人,是不是要往外撵出去的?我听说街上都不让走!” “没这样的事。” 余幸还是好脾气的道:“律法上都说了,公民都是一样的,不分三六九等。” “折人也能住在上城区,而且还可以做生意。” 这都是她这几天的真实见闻,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 “噫,那可不是!” 那人睁大了眼睛,煞有介事的:“你要真在那里住下了才知道厉害,不让你落户的!税费也高,寻常人哪里赚的出那份钱!” 于是其他人便也你一嘴我一嘴的讨论起来。 对于这种情况,余幸便不多掺和。 这样类似的场景遇到过好多回了,且每回都是无一例外的,中人——也就是普通人,在她面前讨论折人。 有多么多么不受待见,在生活上又有什么什么不便一类的。 好像这样便能显摆一些优越感似的。 可余幸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折人,骨子里也没有低人一等的自卑,甚至没觉得是在说自己,所以也没有觉得很生气。 说呗,又不妨碍她搞钱。 而且鸳鸯眼多好看啊。 不可能产生交集的一群人罢了,等回头搬走到鸭脚港,说不定一辈子都能不能见到一回。 ...... 她抱着猫拐进小胡同,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家小院的门。 虽然才离开了七八天,但感觉就像一个多月一样,很有想念的感觉。 “还是自己家好,对吧,大花?” 她放下猫篮子,打了水,开始清扫桌椅柜子,上面已经浮着了一层薄薄的灰。 地方小,倒是也不会费太多时间。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了,余幸去外面拿了点木头,点燃了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