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幸把糕点拿出来给他们分,又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苔嫂子终于是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手里拎着一条小鱼,大约是从渔民那边买的。 孩子们长身体的时候,就算再穷再苦,偶尔也还是要见点荤腥。 就比如这条小鱼,一般都是做成鱼汤的,再加上些青菜结结实实炖上一大锅,否则三个孩子真的不够分。 关于送东西的事,由于早就打过招呼,苔嫂子倒也没有过多的推辞。 两人坐下来,商量了一下具体的事宜。 余幸提议道:“明早上,找个牲口车,看看有什么都一起拉了过来吧,大件就是一口缸,还有些碳。” “我这边明天也就清的差不多了。” 苔嫂子想了想:“好,那就明天早上,我请上半天的假。” “成,赶得及。” 这样便是说定了。 但没成想,第二天大早,还没等余幸找到牲口车呢,苔嫂子推着个独轮的小车上门来了。 “我想着,也别浪费那个钱了。”苔嫂子笑笑:“大不了就多走几趟,反正力气嘛,是使不完的,我现在浑身的劲儿呢。” 余幸无奈。 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心里实在要强。 行吧,反正两家隔着也不太远,权当锻炼身体了。 当下便一撸袖子:“行,那就开干吧!” 独轮车是木头的,结实扎壮,能载不少东西。 只是两个女人毕竟是力气有限,多折腾几趟是难免的。 本来余幸是打算两人一来一回的交替休息,但苔嫂子不肯,最终也只答应让她栓了绳子在前面拉。 她是个很实在的性子,觉得是自己要执意省下这些费用,那么理应是负责全部的力气活儿。 要搬的东西不少,衣物,煤炭,篮筐,但这些其实都好说,一次运送不完便分为两次。 只是最后那个盛着粮食的大缸,着实有些令人头痛。 当初买的时候挑的质量好的,缸很大,又很沉,好容易费了大力气搬上去车子,却又遮挡了视线,滑溜溜的绳索也很难绑的结实。 两人一个推着一个拉着,满头大汗,走走停停,好容易出了胡同,又在拐角的地方卡住了,周旋了好几回都没成功。 苔嫂子擦擦头上的汗,有些内疚:“都怪我,没舍得花钱,让你也跟着受这个累。” 余幸其实早累的够呛,但此刻也只能故作轻松。 “没事,歇会儿,攒攒力气...反正也就只剩下这个缸了,不着急。” 于是两个人坐在边上稍微休息一会儿。 然后便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紧接着一个声音传来:“你们干什么呢?” 转头看去,正是巡城使于三儿。 余幸赶忙起身:“...于大人好,我们这搬东西呢!” 于三儿走近了。 照例是严肃的模样,挎刀往边上一站,魁梧的像座铁塔——倒也不是他故意吓人,只是天生这样的气质和长相。 也恰好跟他的工作相得益彰。 这片区域虽然隶属于下城区,可治安却是不错的,这跟巡城使的作为分不开。 在下城区,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拥有平和的生活环境,甚至可以说,大部分的区域都是恰恰相反,土匪混混各成一派,普通人的日子简直是水深火热。 反正余幸是无比庆幸——如果她当时刚刚来到这里时候是在其他区域,懵懂莽撞不知规则,有没有命活到现在都是未知数。 而这片区域的平和稳定,于三儿得有很大的功劳。 他是个很称职的巡城使。 苔嫂子跟于三儿的要稍微熟一些,往上数个七拐八拐,勉强算个非常旁支的长辈,如今当然是早不走动,可这份面子还是在的。 “嫂子。” 于三儿这样称呼,算是打招呼。 苔嫂子也赶忙起身应和着:“...也没什么,就是这个缸要搬回去的,太沉了,就在这里歇会儿。” 于三儿左右看看,走到车前,弯下腰只稍用力气,便将车子抬了起来。 苔嫂子吓了大跳,连忙上前阻拦:“不用!真不用的!” 余幸也连声道:“于大人,我们歇会儿就行了,您赶紧忙去吧...” “带路。” “......” 于三儿实在长了张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