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猫连夜奔逃,凌晨才回来这件事,余幸其实并没怎么放心上。 猫嘛,知道回家,已经是很了不起。 至于身上湿了,那可能是掉水坑里了,或者掉缸里了,或者跟别的猫干仗了...几千几百种可能。 但总归是平安归来了,以后看的更紧点就是了。 主要是也没多少时间留给她后怕和教育,镖队赶着上路,今天还有很长的脚程要走。 刘镖头骑着马,回首吆喝道:“今天大家辛苦些,晚上赶到濑洲湾,把货交上,到时候我请客,咱们去好好吃一顿!” 听了这消息,小伙子们俱都是振奋不少,不约而同的叫起好来。 余幸也怪高兴。 赖州湾离着鸭脚港很近,最晚明天傍晚之前就能到,先去把房子定下,才算了结了一桩大事。 摸摸内兜里的金币铜币,俱都还在,觉得心里安生不少。 一路上都很顺遂,夜晚彻底到来之前,一行人顺利进入了赖州湾,落脚在外郊的旅店中。 这地界鱼龙混杂,做什么的都有,从上到下三四层都是灯火通明三教九流热闹的很,划拳的拼酒的,还有喝多了唱歌跳舞的,醉醺醺的酒鬼七倒八横,说句乌烟瘴气也不为过。 余幸在房间里呆了半天,终究是有点坐不住,便想着出来透透气,于是提着猫篮子,顺着台阶登上旅店的顶楼,是个不大不小的平台。 迎风远眺,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耳畔隐隐约约传来的号子声——那边大约就是鸭脚港了。 等到了鸭脚港,先要定下房子,然后找个施工队,敲定一些装修细节——就先紧着前面的大仓库,做成待客堂食的大厅,后面的房子就简单收拾一下住。 然后就是要采购桌椅,这方面余幸早打算好了,去找个工匠作坊,确切的将尺寸数量都讲明白了,即使这样,紧赶慢赶估计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出工。 还有厨房的用具也是需要定制的,汤锅和菜盘,都要印上专属的loo。 关于这个loo也已经确定下来,就用猫猫头——跟大花脖子上戴的那颗冰蓝色同款花样,简单又可爱,还能让人一眼记住。 这些事其实早在脑海中想过几百次,但还是担心实地操作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天台上原本人不多,除了她就是两个男人,在远处不知道探讨什么,可能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毕竟是互不打扰,谁也碍不着谁。 但这会儿,却又呼啦啦的冲上来一大群。 大约有十多个,都是赤着臂膀,浑身酒气,看着凶神恶煞的,很快占据了天台上的大部分区域。 余幸向来是不想惹事的,看样子不像冲着自己来的,于是赶忙抱着猫脚底抹油的溜了,余光似乎看到这群人好像往原本那两个男人那边过去了。 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一个孤家寡人的,能帮上什么忙呢? 上辈子虽然活的辛苦,但小说电视都没少看,路人甲怎么死的?一大半都是因为爱瞧热闹。 没有主角的命,瞎掺和什么呀。 于是匆匆下楼,回到房间,紧闭门窗。 不仅如此,还找了根绳子,绑个背心扣把猫栓桌子腿上了,怕它半夜胡乱的跑,糊里糊涂丢了猫命。 猫:“......” 真是体贴入微。 安安静静的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再要出发的时候,车队清减了许多,大约是已经交过货了。 余幸坐的那个车上箱子都没了,马匹的脚步轻快组多,但因为走的都是郊区的路,不时会有人群和车队经过,速度依然保持在稳定的状态。 刘镖头驱马并肩,跟她说话:“余家妹子,大约下午就能到鸭脚港,你的那几个箱子,是打算安置在哪里?” 余幸指路道:“就在前面,刘大哥,码头路往里面一段,有个很大的仓库,我租了那里的房子。” 刘镖头有些惊讶,确认道:“——是那个很大的,后面带着房子院子的?” 余幸点点头。 “真有你的。”刘镖头竖起大拇指:“那地方可足够大,好好干!以后指定能做好!” “借您吉言啦。” 余幸是有房子钥匙的,等到了地方,便跳下车去,从侧边打开门引着马车进去,几个小伙子将箱子抬起来去屋里,又百般道谢,将人送出去了。 大门重新关上,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呼,大花,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