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声问道。
拎着小崽崽的人,身材壮硕又结实,堆满了横肉的脸上看起来也是凶恶万分,但对上车里的墨镜男人,他还是弯下了腰,脸上的笑容充满了讨好的意味:“对,刚捡的,正准备收拾收拾呢。”
墨镜男闻言“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拎着小崽崽的男人也识趣,他弯着腰,讨好的让到了一旁:“您先走,我不急。”
他让了路,载着墨镜男人的司机连说声谢谢都没有,直接就开了过去。路上的灰尘大,车尾气扬了男人跟小崽崽一脸。
小崽崽:“……”
脸蛋这下更脏了。
男人被糊了一脸灰,情绪自然也不爽,他拎着崽崽继续往前走,这次一边走,一边低声的骂道:“嚣张什么劲?等以后老子坐上那个位置了,非玩死你。”
男人说的不是“弄死你”,而是“玩死你”,他说起这话时,眼底也满是淫邪。
刚才坐在车上虽然是个男人,但却是这里最漂亮的男人,那种漂亮不是娘气,而是完全超脱了性别的漂亮。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能漂亮成这个样子的人。
整座城里,没人不垂涎这个男人。
被拎着被迫听了一耳朵话的小崽崽,在几分钟后终于解放了,他被丢进了一个破房间里。
在被丢下来后,拎他过来的男人没有立马来给他洗澡,而是随便找了把锁,把门给锁了。
小崽崽听着脚步声,在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后,他这才一骨碌的爬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安全衣。
安全衣都破了,没有穿安全衣的亚伯,会怎么样?
小崽崽想到亚伯可能发生的事,小脸上又淌泪了。亚伯说,他不是好人,也不用小崽崽感念。
可是小崽崽看看安全衣,再看看手表,他还是又抬起脏脏的手背,抹了下眼睛。
这下子,连亚伯都不在了,小崽崽身边一个好点的大人都找不出来了。
他吸吸鼻子,没有大人在,也,没有放弃。
屋子很破,是还有洞的那种破,房门倒是锁了,但是小崽崽用不着从门口跑。他找着房间里的洞,然后比划一下破洞的大小,再比划一下自己的胖腰。
在比划了几次后,小崽崽艰难的爬了出去。
一爬出去,外头就是大街。
有人一眼看见了他,顿时就笑了:“哟,好机灵的小崽崽,小崽崽,过来,来哥哥这里,哥哥不会让你再被抓回去。”
小崽崽理都不理跟自己说话的人,迈开小短腿就跑。
他跑的飞快,在一路逃跑中,见到了很多人,这些人里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小孩子,只是这里的小孩子身边都有大人陪着,他们没有他这么狼狈。
有很多人招呼着他,说可以帮帮他,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小崽崽一个都没理。
他想起了亚伯跟他说过的话,亚伯当时交代他的,不能相信任何人的地方,一定就是这里。
小崽崽有一点好:他关键时刻很听话。
爸爸让他好好写作业,好好学习,这种话他可能不会听,但如果爸爸很认真的强调着一些事让他记住,他一定会乖乖记住的。
其他大人们教他的东西,关键的东西他也都不会糊弄,而是记得牢牢的。
小崽崽一路跑着,最后,他看到了一辆车。
就在小崽崽还在逃跑时,找他的爸爸,也到了附近:“再往那边就不能走了,林讯,我们把这一整片区域都找一下。”
“嗯。”
展希所在的飞船上还有西泽尔,有西泽尔,自然就有军队跟着,军队已经检查了附近不少的飞船。
有几艘飞船,还是搞走私的。
军队当场把飞船扣下,准备之后给带回去处理。
他们的排查不是扎堆进行的,林讯也要了艘飞船,到外面去看看,他出去时,西泽尔也上了他的飞船。
一艘艘的飞船就这么排查着。
如同尘埃掩埋下的痕迹一样,同样被掩埋的一座地下城内,新进城的小崽崽宛若在玩拆雷游戏一样,躲着想抓他的人。
还好,不是人人都要抓他。
刚爬到别人车里躲起来的小崽崽,没躲多大会儿,就被人给再次拎起来了,拎他的人,是那个戴墨镜的男人。
男人认出了这只小脏崽,就在他要把这只小脏崽给丢出去时,他看见了小脏崽手腕上的手表。
“你的手表哪来的?”
很好听的声音,差点麻痹小崽崽的警戒心!
小崽崽捂着手表,胖脸严肃:“别人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