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挪了挪屁股,有股熟悉的气味升腾而起,是巧克力的味道。
他伸手往裤兜里一摸,摸到一手黏糊糊的东西。
他恍然大悟:“靠!忘了把巧克力从后兜里拿出来,我把它给坐化了!”
这会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化掉的巧克力又糊又黏,已经顺着裤子挤到了裤管和裤兜。
他再那么左右一碾,巧克力已经从布料里渗出,沾到了车后座的真皮座椅上。
这黏糊糊的东西实在太让他难受了,于是陆阳试着撅起屁股,伸出手使劲地往裤子的后兜里把化成糊状的巧克力掏出来。
可当他掏出来一坨之后,又犯难了——他要把这鬼东西放哪里?
前面那个喋喋不休的家伙肯定是不希望看到自己把这巧克力糊沾到他的宝贝新车上了。
思来想去,陆阳悄悄地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尽量地把巧克力在手上搓揉成团,再用手往车窗外甩掉。
“你知道嘛,我们家和贺董家算是世交,关系很好。公司里的老员工都知道这事,我和麦洛冰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
“哦......”
“如果不是突然跟你结婚了,嘿嘿,麦洛冰说不定就会成为我的老婆.....”
“哦......”
陆阳哪有精力在听,只是不断机械式地敷衍回应一下。
他伸手往裤子的后兜里使劲掏,不断抠出来一些黏糊糊的巧克力,使劲搓揉一下就往窗外甩。
前面一直唱着独角戏的高天才过了许久,才慢慢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他偷偷看看后视镜,只见陆阳正鬼鬼祟祟地一直在屁股上往外抠掏着什么东西。
隐隐约约地,他看到陆阳手里黑黑的,黏黏的。
高天才瞬间转过头,惊恐万分地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陆阳小偷似的举动突然被发现,瞬间石化,全身动作都僵直在那里。
为了不让高天才见怪,他只能非常无辜地举起右手,展示他手中黑褐色的粘稠状物体,试图解释一下自己的巧克力化掉,沾染到自己的裤子和高天才的宝贝爱车了。
“屎!!!你他妈在我车里拉屎!!”
高天才一声带着惊恐的怒吼,打破了陆阳所有想要解释的幻想。
“屎?不不不!没有,没有!!”
陆阳见自己被误会了,赶紧连连摆手。
言语很难在最短的时间里解释清楚发生的一切,于是他甚至试图想要伸出手给高天才看看手中化掉的是百分百的巧克力。
但高天才像见了鬼似的,一见陆阳的举动,他一边快速躲避陆阳伸出来的手,一边捂住自己的口鼻,一边靠路边紧急停车,这会恨不得自己多长出几只手来。
车一停,他火燎屁股一般从座位上弹起,马上冲下车,拉开后车门,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捂住口鼻,像赶瘟神一样死命把陆阳往外拉。
“滚!滚!滚!”
高天才连字都不敢多说一个,生怕那恐怖气味会顺着他的口鼻入侵。
“真不是!听......听我说......唉!!!”
陆阳见自己不到半小时时间又要第二次被赶下车,拼命扭动身子想要解释。
可怜巴巴的他,此刻觉得自己真像一只被人无比嫌弃厌恶而又可怜弱小的蛆。
但高天才在瞬间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竟然将挣扎中的陆阳硬生生揪出了小车。
然后,高天才充耳不闻陆阳的哀嚎,面色铁青地一脚油门,只在大中午的烈日中留下一道惊慌的尾灯,消失在了道路上。
高天才一边开车,还一边把所有的车窗全部打开,拿起前面死贵的订制香水,整瓶地泼洒到了后座上。
他哭丧着脸,一路怒骂:“妈的!刚买的香水!妈的!刚买的车!还想在那个废物面前炫耀一下......这车洗一次要花很多钱的!!!”
望着高天才的车消失在视线之外,陆阳再次被撇在路边,孤零零站在风中,欲哭无泪,生无可恋。
今天,先是被怀疑装病,现在又被怀疑车里窜稀,这个赘婿的命运里实在有太多曲折了!
这郊外的公路,车辆稀少,尤其到了中午更没人愿意冒着大太阳出来晃荡,自己还能哪里拦车去?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陆阳在路边呆立许久,终于是认清了现实,顶着大太阳开始缓缓往大别墅的方向跑步起来。
陆阳的霉运其实早就可以终结了,如果他在停车场再等五分钟的话。
他不知道的是,麦洛冰的车开出一段后,已经看到陆阳的包都丢在车上。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麦洛冰虽然生气,但也不至于真让陆阳走路回去。
她赶紧调转了车头往回开,可到了停车场,早已不见陆阳踪影。
她又开着车沿着道路寻找了许久,依然没有看到陆阳的身影。
于是,她无奈地调转了方向,回到了公司。
停下车后,她望着陆阳落在车里的包许久,有些好奇这个神秘的家伙到底会在包里藏些什么。
“士兵的话,会随身带着武器吧!不知道有没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