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进来了。阿福气定神闲地把吃食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对着纪垣从容地行了礼。 然后阿福才对着刘瞳说:“少爷,阿福帮你把头发擦干吧,不然你的头痛症就更加好不了了。” 刘瞳在纪垣面前被阿福这样教训有些尴尬,只好指着那一锅吃食客套:“王爷,你也吃一点吧。” 纪垣看了一眼阿福拿进来的吃食,是用一个六寸大的砂锅装着的,里面有蔬菜有肉,还有面条,汤汤水水的,热气腾腾。纪垣忍不住问:“这吃食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阿福一边给刘瞳擦头发一边回答他的问题:“回王爷,我家少爷从前练武的时候很容易饿,经常半夜要吃东西。但是通常厨子都睡下了,阿福不精通厨艺,便把能吃的都丢进砂锅中一起煮熟。还好少爷不挑食,也就将就着吃了。”要是刘瞳敢说一句不好吃,那就饿着吧。 “让王爷见笑了。”刘瞳的头被阿福□□着,只能尴尬地笑着看着纪垣。 “不,本王觉得很有趣。” …… 刘瞳此刻觉得她跟正经的王爷最本质的区别就是她的脸皮太薄,不能如此若无其事地睁眼说瞎话。 “其实本王此次来,是有一事要与令王商量的。” “王爷但说无妨。” “令王屡立战功,加上此次平乱西南更是劳心劳力。因此本王有意向皇兄请旨,迎娶令妹,亲上加亲。令王意下如何?” “好……啊……疼!”刘瞳其实无心听纪垣说,本能地就回好。还好刚说出口就被阿福用力地按住了头。 疼痛让刘瞳迅速地清醒了过来,她转头埋怨阿福:“王爷与我有要事商量,你怎么在这里捣乱。是不是少爷我平时对你太好了,你连规矩都不知道了?” 阿福松开了双手,低头认错:“少爷,是阿福错了。还请少爷恕罪。” “罚你一个月的俸禄,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刘瞳瞪了阿福一眼,然后转头对着纪垣圆场:“王爷,实不相瞒。因为家父去世得早,自幼家母很看重我们两个。舍妹更是被家母宠上天去了。舍妹那无法无天的性格怕是配不上王爷啊。” 纪垣听了只是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此次西南之行,令王足智多谋、骁勇善战,让本王很是佩服。本愿与令王亲上加亲,可如今看来是本王一厢情愿了啊。” 这句话就像是冬天突然刮来的一阵风,让刘瞳感觉背后突然一凉。她心里面有闪过了无数对纪垣此番说辞的解释,但是无论哪一番解释都让她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所以,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她也笑着对纪垣说:“王爷这可是折煞了末将了。” “令王此言差矣。怕是令王觉得本王风流名声配不上令妹吧?” 刘瞳一听,觉得后背更加凉飕飕的了。你一个亲王,怎么可能配不上一个将军的女儿?可是,要是令王妹妹嫁给你,那谁来当令王? 而且,这万一让人知道。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刘瞳当场就给纪垣跪下了,刘瞳发誓她是真的要跪下的。可是这天杀的纪垣突然伸手托住了她的双臂,她一个重心不稳就往纪垣身上倾了去。 她可是刚刚洗完澡的人,裹胸布还没绑紧。不对,就算裹紧了裹胸布,她也不能倒在纪垣身上。想到刘家上下几万人,刘瞳拼死往后倒,挣脱了温王的同时也摔得个人仰马翻。 阿福此时终于发挥了她应该有的作用,她立马蹲下挡住,嘴里念念有词:“哎呀,我说少爷啊,就算你要给王爷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请罪,也应该是往前倒呀,你怎么往后呢?” 刘瞳此刻屁股跌得生疼,龇牙咧嘴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两眼含泪看着阿福。 幸好纪垣还是有点人性的,他笑了好一会之后开口说道:“阿福,你好生伺候着令王。本王先回去了。” 阿福一边低着头一边应了纪垣,但是依旧不忘遮挡着刘瞳。 直到纪垣走出了营帐,约莫他走远了。阿福才急急忙忙地把还跌坐在地上的刘瞳扶了以来,还不忘数落:“你倒是长本事了,你要是在这里露馅了,我的小命可就得跟你一起赔在这了。” 刘瞳一脸委屈:“我也不知道这纪垣吃错了什么药!今天净说些让人手足无措的话!”刘瞳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突然一拍桌子一脸恍然大悟:“难道被纪垣发现了?” 阿福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制止:“我的大少爷,你小声点。你有个妹妹不是全景歌都知道的事情吗?连太后都帮着你掩饰,你怎么能自乱阵脚呢?” “可是他之前送我绿头巾让我被全霁国所耻笑,如今又要与我妹妹结亲,他是何居心?这不怕贼上门就怕贼惦记啊!” “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