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蓝得那么干净,白云如丝如烟,看着都令人心情愉悦。
元夕素来是喜欢晴天的,以前有时间伤秋悲春时,觉得雨天令人心情烦闷;现在成了宫女,偶尔跑腿时遇到雨天,即使打伞也难免弄湿衣裙,这些倒是容易烤干,打湿鞋袜才是浑身难受,脚浸润在湿漉漉的鞋袜中,常常也没时间去换,只能撑到夜里回去休息才能解放自己的双脚。
宫里不用午膳,因此皇子们在太子府算是用了顿晚些的早膳,这会儿也都饿了,故而元夕带着宫女们去上点心。
每个人都捧着装点丰富华丽的蛋糕,青色、粉色、玫红等颜色点缀在一个蛋糕上,如此五彩缤纷的糕点,让前来上点心的宫女们初见都惊呼出声,个个的夸赞都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羞得元夕满脸通红。
“好了好了,快去上点心吧。”朱砂姑姑素手轻扬,“若是主子们等急了,小心规矩!”
此话一出,大家都不敢闹了,元夕赶忙带着她们一起去上点心。
虽然论年岁,元夕是其中最小的,实岁十三岁,但是论身量她却已经和几个十七八岁的宫女差不多高了,不仔细看,谁知道她才那么小年纪呢。
尽管在这年代,十三岁也有当娘的。
这会儿子皇子们在花厅,元夕赶忙带着人往花厅去,她一边快速端着,心里暗暗想着,宫人们都是磨练出来的了,只要手上不是满满的汤羹,都能走得又快又稳。今儿个可千万不能出差错,那可就是丢脸丢到别的府里去了。
走到花厅附近,便可见几个小厮分散着站在回廊上巡逻,见过的太监和小厮久了,元夕几乎轻易就能分辨出来二者的区别,虽然二者因为都是仆从,时常弓着腰,但太监更有阴柔气,小厮则因着没经历过内务府的规矩,行为上会稍显粗犷。
见得多了,也就容易分辨。
掌事们总是严格管控着丫鬟和小厮的往来,唯恐闹出丑事。
有时就是不能得意忘形,元夕眼瞅着花厅近在咫尺,心下松懈,忽觉脚底一滑,踉跄两步,托盘里的蛋糕登时便飞了出去。
霎那间,元夕想到了很多,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她完了!
电光火石间,距离元夕约莫两米远的小厮接住了盘子,右手腕一抖,平稳地把蛋糕碟稳住,左手则扶住元夕手里地托盘,让她借力稳住。
小厮客气道:“姑娘小心些。”
元夕端好托盘,看着盘中造型如初的蛋糕,千恩万谢:“实在感谢。”奈何时间耽误不得,她只得满怀感激地看了小厮一眼,忙带着其他面有余惊的宫女一起进去上点心。
“难得能出宫真好!多谢二哥在汗阿玛面前求情,不然我们兄弟几人怎么能出宫?”
元夕带着宫女们刚进入花厅就听到一个少年爽朗的声音,一个穿着红色蟒袍的少年端着茶盏正侃侃而谈。
他年岁不长,应该还没过变声期,听着是干净中带着两分稚气的少年音。
花厅四周皆是雕梁画柱,又摆放着夏末繁花。花厅中间摆着个敞口花瓶,里面插着几支箭,应该是皇子们先前在玩投壶,东西还没撤下去。
“汗阿玛也体谅你们读书辛苦,放你们出来松快松快。”太子在正位上说着,元夕从没想过太子爷能有这么让人感到如沐春风的一面,也是这会儿她迈着步子意识到,自己的腿居然还有些颤抖,“等晚点消食,我们兄弟就去街市上逛逛,我可知道你们有人托小太监买东西还被坑了钱。”
“不会吧。”红色蟒袍旁边一个略有些白胖的少年道,“还有人敢骗爷?”
他们俩看着年岁差不多大,虽然半年多没见,元夕还是想起来这两位是九阿哥和十阿哥,其中白胖的那位便是九爷。元夕原来看清穿小说还挺喜欢看男主是毒蛇九,然后在宁寿宫便看到了白胖的九阿哥。
……告辞。
这回来了七位爷,十阿哥往下年纪就太小了,大阿哥那边据说是大福晋身体一直不好,打南边来了位名医,他便没来,请名医给大福晋看病去了。
元夕算着,大阿哥的四千金都出生了,嫡长子还没来,而现如今康熙的长孙还没出生,历史上太子长子弘皙应该是长孙,可这会儿弘皙估计还在李侧福晋肚子里,大阿哥可不就着急嘛。
他这一着急,大福晋和他夫妻一体,本就因为连年孕育而导致身子不好,如今可不就又病了吗。
五阿哥胤祺道:“诚如太子二哥所言,之前我和四哥一起去过街市,我们幼时喜欢的一些竹编玩意儿,托小太监买大抵花了十两银,人家小贩却只要一百个铜子儿。”
元夕内心反驳,她也是托人买过东西的,太监宫女之间彼此都清楚收入,那些做采买活计的太监没怎么坑她,所以五阿哥说的那些竹编玩意儿,估计只要十几二十个铜板吧。
所以,那些小贩见他衣着不凡,应该还是偷偷加价了。
其余的纷纷扰扰与她无关,元夕恭敬地端起点心,克制着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