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不是个a同。
其次,我承认,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太过脑子。
再接着,我什么时候用过脑子?
再推进,我要是用过那么多次脑子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场子要救?
再再再然后,人的性癖只要不变异,是可以变态的,我只是性癖怪一点,怎么了!挨着谁了!都什么年代了!我就是偶然吃腻了甜口的想改吃口辣的!我就是想睡人家怎么了!
我:“……”
很好,一环扣一环,紧密相连,我把我自己绕进去了,让我的第一点都在我的脑海里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最后,“要不要做炮友”这句话被我说出来了,我仔细那么一想。
好像也没太大问题。
于是我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了头,真诚看向我的男嘉宾,等待一个非诚勿扰的亮灯。
酒店套间的客厅里很安静。
我面不改色:“贺枕流,新时代新社会新风气,这个年代,两个人之间会有很多关系,你看你跟我,”我手指在他胸膛戳了下,又指回我自己,“我们俩虽然表面上,和内心,都是死对头,还都是alpha,”(他没表情地看我一眼),“但这跟我们的身体没关系。”
“灵肉分开,你懂吧?大家都是alpha,alpha最会用下面的代替上面的头思考了,这只是人自己play中的一环,我们只是肉.体交易,也不是不可以的,对吧?”
……等下,有问题。
场面有点尴尬。
为什么,贺枕流,一直没说话?
面前的红发男人,眸子敛着,睫毛卷翘,弧度能扎进我心里。
那双骨节分明的带着血痕的手,撕开了ok绷的薄膜,动作依旧又轻又慢地贴上了我的额角。
然后手贴上去,摁了一下。
“——我草!!”
我叫了一声,捂着额头倒在了沙发上,怒而含泪地仰头看他,
“贺枕流你干嘛!!”
他直起身子,拿了纸巾擦手,
“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你摁它干嘛!”
“看它话很多。”
我:“……”
影射谁呢影射谁呢!!
贺枕流人高马大一个alpha站在那里,低头给自己手上沾上的碘酒擦拭,擦完了,他弯下腰,收拾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放回了医药箱里。
“要喝水吗?”
我没反应过来:“……啊?”
“要是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倒了水,他把箱子放回原来地方,就往套间门口走去。
倒好水的水杯被留在茶几上。
我恰好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
我坐在原地呆了两秒。
等下,不是。
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短暂地倒带了我的记忆,发现了一个华点。
难道我是被——
被拒绝了???
……
是这样的。
虽然这么说有一些自夸,和一些不知廉耻,和一些不要脸,和有一些的发在社交媒体上会被剩下所有alpha骂“表a()”的纯度100%绿茶感。
但我林加栗,摸着良心讲,从开启我的浪人生涯到现在,在寻求炮友这件事情上——我还没被拒绝过。
一般来说,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我这个人作为一个炮友素质很高,我甚至对我的合作对象非常好,钱到位人情到位,有要帮的忙我还会力所能及帮帮看——如果有感动世界十大杰出炮友,我一定光荣上榜。
……所以在意识到被拒绝的这一刻,我的内心是懵逼的。
甚至,有了那么一丝,短暂的,破防。
我:……?()_[(()”
“等下,贺枕流,你停一下,你至少得给我个理由!——”
我试图坐起来,一手撑住了茶几,把自己捞了起来,一边单脚跳一边过去,直接拽住了他的肩膀,
“这个用户体验报告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就当贡献大数据,给我点意见……”
贺枕流别过了脸。
过了几秒,他终于开口了。
语音很僵硬,略带点不耐烦,
“你那么多炮友……”
手却绕过来,揽住了我的后腰,让我站稳了。
顿了顿,“干什么问到我头上?”
嗯?
这什么问题。
我犹豫了下:“你要听真话假话?”
“?”
“哦。”
为了真实的用户体验反馈,我老实地说:“我就是……馋你身子。跟你第一次做的时候感觉不错。而且兄弟之间,做个爱不是很正常。”
“……”
室内安静了。
我亲眼看到贺枕流脑后的红发翘了下。
他麻木地转过来看我,仿佛被我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久久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