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勒斯!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一个声音愤怒的叫嚣着。 【难道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不用谢,朋友。】另一个声音抑制不住的狂笑。 【战场上再见,我绝不会放过你!】 【谁告诉你,我会参战了?】 打斗的嘈杂声夹杂着绝望的哀嚎,或在田野,或在山间,或在海岸,无辜的凡人化作战火的养料,古老的璃月深陷魔神的斗争。 魈的后背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似乎要焚尽一切罪恶,连他也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原来恨,就是对爱的背叛。】 风带走了所有的悲怨,一切归于宁静。 他睁开眼,看见了手里的降魔杵,和枕边的她。 魈在洞府内休养了十数日,大多数时候只有荧一个人照顾她,他昏睡的时候还好,一清醒过来就意识到了不合适,悄悄坐起来取了一件外衣披上。 “嗯?”荧听到动静抬起头,含糊不清的问,“你醒啦?” “辛苦你了。”魈理了理她散乱的碎发,心疼的看着她疲倦的面容。 荧摇了摇头,看见他身上的衣服以为是萍姥姥来过替他穿上的,自然的顺手扒拉下来,“怎么穿这么整齐,一会儿还要换药。” 衣服滑落肩头,魈才反应过来迅速抓住衣领,“不用,我自己来。” 许久未开口说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若不是皮肤红的发烫,荧还以为他没睡醒。 “伤口愈合的关键时期怎能马虎?”荧不由分说地拍开他的手把外袍脱下扔到了一边。 解开绷带的时候魈终于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我自己真的可以。” 他满脸慌乱,荧却一身正气,端出了医者救死扶伤的高尚态度,“在大夫眼里,病人不分男女。” 话说到这个份上魈只好放弃了抵抗,尽量张开双臂,让她一圈一圈的取下上身的绷带,又一圈一圈的重新缠上。她的头不断随着手臂的动作在他侧肩打转,紊乱的气息落在他的颈窝,留下一片燎伤般的红痕。 “好了,你休息一会儿,我去拿药。” 荧镇定地收拾好屋子离开,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才敢靠着门框大口喘气,两腿直打颤。 “美色当前却下不了手,我真是比忍者还能忍啊!”荧暗暗佩服自己。 突然觉得亲自换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还是让白术或者七七来帮忙吧。 在荧的悉心照料下魈恢复的很快,想想也不能总呆在尘歌壶内,向萍姥姥道谢后荧带着他去了不卜庐找白术。 “哇是那个麻烦的女人来啦!” 长生远远就望见了荧标志性的金发,前几日她疯狂在往生堂、不卜庐、尘歌壶之间来回折腾,像一个不知疲惫的小太阳,所过之处横七竖八一片狼藉,七七已经默默把她排到了仅次于胡桃的危机位置。 “干嘛一脸嫌弃,我之前帮忙搜集奇珍异草的恩情全忘啦?”荧不服气的说。 “你这几日胡作非为早就把我们的感情都挥霍完了。” 长生忍不住翻着白眼数落她,明知道凡人的药物对仙人不起作用,还是缠着白术做发明实验,好好的医馆在她手里变成了研制毒药的窝点。 “长生,荧是关心则乱,况且研究新药也是我们职责所在,”白术适时堵住长生的嘴,“长生讲话随意惯了,两位不必介怀。” 荧和长生互不服气的瞪了一眼,这才转过头感激的对白术说道,“我这次来一是道谢,二是想请白大夫看看他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过度包扎反而会延缓恢复速度,魈上仙难道不清楚?”白术看着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的魈无奈的说。 荧在提瓦特时因着七天神像的赐福和友人的照顾,她鲜少独自处理伤口,看到魈触目惊心的伤口总是忍不住拿纱布缠了又缠。 “我懂,这样上药的时候就能多占几次便宜啦。”长生对着荧挤眉弄眼。 “胡说!我怎么会这么想。”荧转身愧疚的看着魈,“便宜什么时候都能占。我最是舍不得他受伤,伤口处理的事怪我没做好。” 听见她对长生的解释原本有些不快,但她直言舍不得又让魈心中暗喜,本想宽慰她几句,抬头就看见了满屋子八卦的眼神,张了几次嘴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没事。” 魈的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煞是精彩,连白术也藏在眼镜后面偷笑。 “好在伤口基本愈合了,不需要我做什么,最后的步骤荧应该就能完成了。” 魈朝白术点了点头